正要回客栈路上,谢九楼远远就见大街处围群人,提灯那位长姐——笙鬘,正抱着胳膊,站在人群中看好戏似动不动,因人长得高,谢九楼眼便觑到。
他正要过去叫人,无意间往人群最里头瞥,心中警铃大作。
提灯正蹲在糖人铺子前本正经跟做糖人吵架,对方已气得吹胡子瞪眼,赤急白脸地赶人,提灯还看不懂眼色模样,蹲在摊子前不肯走。
谢九楼急,赶紧挤进去,才迈着步子走到摊子前头,就听提灯微微倾身,凑过去冲那老板说:“……破摊子。”
听就还没醒酒。
楚空遥沉默瞬,垂眼笑道:“她没与说什。只叫跟着你起罢。眼下看来,你个人也无妨。倒是小鸟,他最怕猫,跟毯子起这些天,怕是胆都吓破。得去看看。”
谢九楼打趣:“早前不还恼他认错人,同他赌气?”
楚空遥收扇子潇洒离开:“生平最不喜欢蠢笨人,可他是鸟,鸟脑袋小,装不下许多东西,可以原谅。”
他走到木梯拐角忽地转身:“阿九。”
谢九楼看过去。
只是上元节,怕也等不到。
提灯不无遗憾地想,他还欠谢九楼场大雪-
到达漠堑前晚,谢九楼和楚空遥不动声色给提灯灌酒。
说灌也算不上,提灯酒量不好,谢九楼假装让他随便喝两杯便醉。见提灯有醉态,谢九楼更哄着他多喝壶,确保提灯醉得彻底些。
待把人扶进房里守着睡,谢九楼和楚空遥在外边打商量。
过第七歌,她说她不能被活人知道,所以那些人要在死前知道她名号,这样也算威名远扬……可清楚,其实她根本不在乎。”
旁边傀儡听便说:“虽不可代她生,倒也还能代她死。”
姬差不说话。
傀术在逐渐失去效力,傀儡脖子和面颊爬上树木裂纹。
过很久,姬差低声道:“该给你取个名字。”
周边人哄然笑开,做糖人长长“嘿”声,瞪着眼,就要撸袖子:“你骂谁呢?!”抬眼,见着谢九楼欲言又止地走过来,估摸到他与提灯
“没什,”楚空遥低头,再抬眼又是笑,迈步下梯子,“回来起喝酒。”
谢九楼道:“早去早回。”
“你也是。”-
约莫大半个时辰,谢九楼便把镜子取回来。
镜子不大,但包得极为严实,光盒子都套几个,又是土色,费谢九楼好些力气才寻到。
先是楚空遥问:“你要去哪儿?”
“个林子。”谢九楼道,“照山鬼说,把那面镜子挖出来。”
“那镜子有何用?”
谢九楼摇头:“她没细说。只道和那镜子有缘,若想知道提灯与切,不能指望提灯开口,唯法子,就是那面镜子。虽说是梦,但梦中她与步路都指得清楚,不论真假,也要去试试。”
说到这儿,谢九楼反问楚空遥:“你呢?”
傀儡语言已变得僵硬困顿:“不是叫……第七歌吗。”
她说完,头偏倒在姬差肩上。片刻后化作堆木柴。
姬差抱着这堆木柴在黄昏里等来将死谢九楼。
这便是提灯在大火中看到那幕。
如今时间流转,第七歌尚活着,笙鬘也还没找上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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