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写“见面”也没问“是否有空”,谈少宗也没问,很快回复他个ok手势emoji。
见面餐厅是助理订日料店,开在大厦八十层。祁抑扬特地晚到十分钟,仍然没见到谈少宗。
谈少宗爱迟到这件事祁抑扬在认识他之初就知道。他坐在靠窗位置,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事情,思绪飞散到初二开学第二周那节语文课,因为等迟迟不出门谈少宗,他人生中第次迟到,进教室时候老师板书都写半个黑板,课文题目很长,《就英法联军远征中国给巴特勒上尉信》。
祁抑扬有点不确定上尉是否叫巴特勒。他看眼手表,决定再等十五分钟。这个主意本来就很荒谬,他昨天其实不该接那第二个电话。谈少宗不来也许是对,他
是扭亏为盈。
谈少宗答应得比谈康想象中还要爽快,他们对话中谈少宗全程只讲三个字,“祁抑扬”,是个问句,在听到他说结婚对象时候反问这次,其余时间都低着头摆弄手里打火机。他留给谈少宗晚餐前四十分钟时间考虑,谈少宗在十五分钟后就下楼来跟他说没问题,但晚饭就不在这里吃。谈康没有挽留,把祁抑扬留下来那张名片递给他,叮嘱他早日和祁抑扬取得联系。
谈少宗过三天才给祁抑扬打电话。他盯着名片上祁抑扬名字看,很神经质地想,好巧,居然三个字都是左右结构,以前都没注意过。
仔细算起来他和祁抑扬上次面对面说话已经是十年前事。谈少宗自己也被这个时间尺度吓到,好像这比“结婚”来得还不可思议。
他和祁抑扬曾经读同所学校,但他们绝对谈不上熟悉,也从来没能成为真正朋友。他刚被接回谈家,第天上学就是由祁抑扬带着,而第二天祁抑扬就严正拒绝再和他同行。他自此识相地尽量绕开祁抑扬,之后再出现在同场合,要是学校组织,要是因为谈少蕊。而自从祁抑扬和谈少蕊去不同国家念大学,他们也不再有机会起参加集体活动。
电话没人接,谈少宗很耐心地再拨次。他分心想如果他人生要编纂十万个为什,至少已经有两条和祁抑扬有关,是祁抑扬当年为什不愿意和他起上学;二是祁抑扬现在为什愿意跟他结婚——事实上他上个月给个女明星拍品牌晚宴宣传照,补妆时候女明星跟他们八卦因为容貌英俊而引起讨论财经新闻男主持人和又止科技祁抑扬是对,两个人今晚活动上居然正大光明起出现。
这次接通之后电话那头没人说话,谈少宗也不指望祁抑扬先打招呼,他站在镜子前,边分心检查自己眼角笑纹是否加重,边语序混乱地讲:“祁抑扬?谈少宗是,你好,”他适当停下来,留给对方打招呼时间,但祁抑扬还是不说话,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那个,听说,你想和结婚?”
祁抑扬在那刻不得不感慨血缘奇妙。虽然谈康和谈少宗没什父子情,但个谈生意令他想立刻拿上文件走人,个开口说话下秒他就想挂电话。
对着谈康他没走,但对着谈少宗他确把电话挂。
谈少宗没有再打来,反而是祁抑扬在半小时后发过去条信息,上面写着时间和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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