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祺小声说:“你可以……给点钱吗?”
“要多少,干嘛?”
“……买吃。”
“钱不够不管你爸要?”陈骏咬几下烟,掐掉摁在垃圾桶上,“自己掏,兜里,拿多少是多少。”齐祺从他裤兜里拿出三十,把那张五十留下。“够吗?”齐祺点头,“那别跟着,赶紧滚回家,烦死。”
第二天没做完作业,被郑南与说。
齐父对亡妻留下来儿子也算宠爱,什东西都要给齐祺买最好,家底也算殷实,因此每周都要给齐祺好几百块钱。齐祺不馋,很少买零食,他钱总是被校门口小混混抢。陈骏说你被他们抢还不如给,齐祺就把钱都给陈骏,陈骏喊几个朋友起把那帮小混混揍顿。
齐祺对钱没概念,但有朋友以后他就觉得不够花,他总想给郑南与买点什。有没有哪里能省下钱呢?家里从不做早饭,齐父晚上不睡白天不起,齐祺总来食堂跟住宿生起吃早饭。他原来习惯踩点进教室,可郑南与从不在七点二十以后进教室,他不得不早起,这样才能在食堂里碰见对方。这算来这顿早饭不能省掉,因为如果只坐在那里看郑南与吃,对方点会觉得他奇怪。嗯,可以减掉个鸡蛋。
结果没两天就被郑南与看出来,问他怎早上不吃鸡蛋。“今天没要,昨天没要,前台也没要。”这不怪郑南与敏锐,实在是齐祺吃东西不变,买个窗口就会直买。就连同桌吃饭张永辉都能背下来他早饭:鸡蛋,豆浆,烧饼加肠。
偏偏齐祺也不会撒谎,支支吾吾不讲话,郑南与就当他钱紧,给他刷个鸡蛋。“吃吧,吃少上课不精神,卡里钱充多。”郑南与怕伤到他自尊心,还说,“你多听点课分数高,老师还夸。”
这下齐祺帮他剥鸡蛋他就不拦,张永辉在旁边看心里嘀咕这俩人磨叽,齐祺本来吃东西就慢,又得多等两分钟。
“昨天题不难吧,你为什空着?”
郑南与说完,陈骏在前面笑,转过来:“郑南与,你怎管这宽?你是他家庭教师吗?他做不做作业你都管?”齐祺埋头补作业,正确率不论,他现在已经能把所有题都写上,多亏郑南与孜孜不倦地讲题。
郑南与说:“对,就是好为人师,你想学习吗?你想也天天催你做题。”
“神经病。”陈骏说不过他,趴回去
饭费里抠不出来,只有管陈骏要,可齐祺又不敢开口,只好放学直跟在他后面。
给陈骏跟烦:“干嘛?再跟就到餐馆儿,让你刷盘子去。”
齐祺点头:“可以,可以刷……”然后他跟陈骏到后厨,坐在塑料小凳上刷盘子,不小心摔碎个碗,还让老板骂哭。
暮夏白天已经没有那长,出店时候路灯亮,陈骏靠着自行车抽烟,齐祺边咳嗽边擦眼泪。
“你到底要干嘛,又给装哑巴,你不是跟姓郑很能说吗?”陈骏眯着眼睛从烟雾中看齐祺,对方最近被拉着新剪头发,露出那双水分过于充足眼,眼角还是湿红,眉毛没精打采垂着。“你这就不是该干活手,妈,天挣不几块钱又给赔进去。”他拽着领子给人拉过来,报复性地喷他口烟,果然弄得齐祺生理性眼泪又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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