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沙发床拉开整理好,和自己床并排,坐下听浴室里朦朦胧胧水声。这场景应该是有点暧昧,他把拖鞋踢掉盘腿坐着,开始思考从同学聚会到现在家里真不是场梦吗?
齐祺从前觉得郑南与遥不可及,但现在对方近在咫尺,随时都可以联系。所以现在脱敏,再紧张也恢复正常生活节奏。他打开手机连给郑南与发好几个问号,问他「你怎就这答应来家睡觉啊」,对方当然不会回复他,于是闭眼躺下。
郑南与洗澡很快,不会儿抱着换下警服出来,他似乎没擦,从头到尾都是湿淋淋,脖颈处水流进衣领里。“
这样太坏,明知道……可郑南与实在疲惫,他就想跟着齐祺走,就这样吧。
齐祺脚步顿下,郑南与从后面牵住他手。说牵不太准确,应该只是搭上去,没人说话,他也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往前走。
到屋里灯光亮起来,郑南与被刺得眯起眼,他似乎也没发现自己刚刚做什。
“你要去洗个澡吗?”齐祺轻声问。
“方便话。”
说完这句话后郑南与没再靠着他,那条胳膊在肩上没搭多久,离开余温随风散去有几丝凉意。齐祺缩下脖子,很快又重新习惯这种空落落感觉。两人保持着两拳距离并排走,小龙河附近路灯排布很密,每段路都照得很亮堂。
“不麻烦,经常有朋友来家留宿,次性牙刷、拖鞋什都很全。”齐祺竞标似说自己家有多方便,“床头那个沙发你拉开就是床……”
郑南与问:“这个朋友是不是陈骏啊?”
齐祺磕绊下:“是……也有其他人。”
齐祺住小区老人很多,今晚温度宜人,微风不恼人,因此带狗带孩子遛弯老人很多。路上打招呼问候老人特别多,郑南与忍不住打趣他:“你也太受欢迎,大明星啊。”把齐祺闹得直摇头。电梯坏,还在维修,两人只好走楼梯上去。
齐祺从衣橱里翻出套睡衣塞给他,干脆地说:“陈骏。”
缓半分钟郑南与清醒点,问他:“穿他会生气吗?”
“他不知道。”齐祺把他推进浴室,打开浴霸,“你把衣服放这儿,不会被水淋到,次性洗漱用品都在架子下面。水要多放会儿才热,有事你叫。”
郑南与笑起来:“齐祺,你话说好利索……”
齐祺把浴室门关上。
楼梯间安静同时也很窄小,层楼拐三层楼梯,两个大男人若是并排就太局促,郑南与就跟在齐祺后面。他其实有点撑不住,眼皮稍微眨慢点就要睡过去,尤其身前人还是齐祺,太令人放松警惕。
齐祺偶尔咳嗽声,很轻,只为唤醒楼道里声控灯。咳嗽声,呼吸声,脚步声,还有远处跳交际舞大爷大妈们音响声音闷闷起卷进脑内,郑南与愈发睁不开眼。
他总觉得他和齐祺间有条线,连着两个纸杯,定要将线抻直才能听见那些模糊声音。他对高中印象不深,有人提起他眉上那道疤时他才会想起是为谁打过架。
为什自己会那样做呢?
他必须靠近齐祺才能打开那页页粘上连页,被模糊也许是什不重要记忆,但他回忆起点后觉得不赖,就想再解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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