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迟舒口干舌燥,路过人渐渐聚集在他和母亲身边议论纷纷,他视线从地面无数
高考毕业,李迟舒才成年半年,学业结束,他突然没有目标,也没有团体,唯知道不能停歇就是赚钱。可他朋友极少,高中时候独来独往,说得上话交得心几乎没有,于是打暑假工也找不到门路和人脉。像他这样好学生,但凡有个能打听事多长辈,去不太正规补习机构给初高中生做私教其实很容易。
可李迟舒木讷又不圆滑,高考成绩出来还要大半个月,于是那大半个月里,他当起最廉价都市劳动力,去发传单。
那年很热,气温最高近三十九度,所以正午到下午四点多时薪最高。
李迟舒选择这样时间段,在他所处这个咖啡厅坐落商业广场,顶着灼灼烈日,每天汗流浃背干到下午六点,随身带只有最便宜纸巾和个保温杯。
以为他想告诉自己在那样条件下看见哈根达斯时有多渴望,结果他只是打趣自己:“站在哈根达斯门口那多天,连人家是卖冰淇淋都不知道。那多人提着盒子出来,以为盒子里都是蛋糕。”
能想起来百分之八九十,更别说英语这种即便脱离学校也随时用到学科。至于化学生物,背就完,就算没学过随便看看书也能学得差不多两科更不用说。
总来说现在沈抱山学这点东西不管是比李迟舒还是上辈子自己都轻松得多。
眼瞅着日头往上,快要到午饭时间,边写边慢悠悠问李迟舒:“想不想吃雪糕?”
“雪糕?”李迟舒没有正面拒绝,只是让趁早灭这份心,“这里也没卖吧。”
笑声,没说话。
他没再说起哈根达斯,只是在跟回家路上说起另个同样炎热夏日。
那个夏日阳光同样刺得人睁不开眼,对于年纪更小,更瘦弱李迟舒来说,是毕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煎熬。
七岁李迟舒被突然丧父消息砸得晕头转向,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母亲拉着前往市z.府门前广场下跪,要相关部门给他们这样和无数个穷苦家庭没差别、从开始就能眼望到头孤儿寡母个说法。
市z.府还是市监管局,李迟舒早不记得,那些铝合金大字对年幼他而言不过是多看次就把眼睛刺射得更难受分奇怪符号。
他也不记得母亲领着他跪多久,唯有印象是从自己脸上不断滴落到地上汗珠。滴落下去,他数十个数,汗水水渍就被灼热阳光和滚烫地面蒸发在膝下沙石间。
李迟舒想吃雪糕这个愿望,恐怕他自己都记不得。
那是刚跟他在起没多久夏天,在个周末去市中心座写字楼跟下个项目合伙人见面,李迟舒在楼下咖啡厅等,等就是个下午。交接完事情从楼里出来,他个人坐在露天咖啡厅外,望着不远处个单层独立建筑发呆,在他身后站多久,他就看多久,动不动。
那栋建筑在这个商业区并不新奇,是哈根达斯全国连锁店,节下正热,店门口玻璃门开开合合,人流就没怎断过。
从后头按着他肩,问他是不是想吃冰淇淋。
他说只是想起自己高考结束兼职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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