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拿出来查看,看清发信人姓名时,神情微怔——戚树乔,这个久违名字猝然钻进他眼里,将他瞬间拽到二十岁那年夏天。
礼堂乌泱泱全是人,十来台空调高速运转都驱赶不去盛夏闷热,而他坐在礼堂后排,仰望着作为优秀毕业生被邀请回校演讲青年,只是眼,就让他飞蛾扑火地奔向那座巍峨不可攀高山。
他那时太年轻,还学不会完美地隐藏自己欲望,接近、暧昧、告白,以为自己能拿下人人仰视高岭之花,却没想到,戚树乔将他小伎俩都看在眼里,在他表白后,笑着拆穿他拙计。
将近七年过去,他都无法忘记戚树乔说每个字。
贺聆看不清柏珩神情,摸才知道柏珩又哭,叹气道,“又没说不要你,别哭。”
他软声安慰让柏珩哭得更厉害,柏珩啜泣着往他怀里钻,像是寻求拥抱毛绒绒动物,让人心里片软乎。
贺聆抱住他,轻轻抚摸他脑袋,心想,再等等吧,他还是很舍不得这可爱、对他百依百顺柏珩。
——
还有星期就是年三十,贺聆准备年二十八回家,柏珩还没有跟他提起过年事情。
泽名字。
贺聆继续道,“还有,没有教过你接吻可以咬人,痛晚上,你却不闻不问,这不是错吗?”
这句话倒是真心实意,贺聆嘴巴被柏珩啃得不成样子,明眼人只要看就绝对能猜出发生什。
柏珩似乎是被他说服,很认真地说,“那你咬回来。”
贺聆听,猛然翻身,在黑暗中找准柏珩下唇,重重地咬下去,柏珩疼得闷哼声,却任由贺聆咬,贺聆不仅咬他嘴唇,还咬他舌头,柏珩声不吭让他泄气,眼里泛着泪花,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贺聆终于肯和他说话。
他想着柏珩因为他跟家里人闹翻,和他同居半年多,现在除他这里没有其它去处,总不能把人丢下孤零零过年,再加上贺聆父母已经知道柏珩存在,寻思,决定把柏珩起带回家。
如果他没有在决定好那天收到戚树乔短信话。
年二十五,贺聆开完今年最后场会议,和同事小聚餐,又互相提前拜年,算是结束年工作。
从烤肉店出来,下起小雪,贺聆不抗冻,匆匆跟同事告别,钻进车里。
他打算回去后亲自跟柏珩说带他回家过年消息,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柏珩是怎样欣喜表情,可偏偏就是这巧合,他刚把车停好,人甚至还没有出去,手机就传来声响。
贺聆胡乱咬通,心里气终于出七七八八,他退开点,见到柏珩亮晶晶眼,道,“咬下就疼哭吗,你刚才都把咬流血,怎就不知道疼呢?”
柏珩抿下被咬得发麻唇,鼻尖微动,“对不起。”
他温良得像任人摆布兔子,贺聆气终于消停,但嘴上还是不饶人,“你这次知道错就算,以后别点小事就闹个不停,次数多真挺烦人。”
柏珩搂着贺聆力度不受控制紧,在黑暗中定定地看着贺聆,他眼里有泪,瞪着眼时泪水就不争气地滴落,没入被褥里。
烦人,柏珩无声咀嚼着这两个字,股浓郁得无法忽略戾气渐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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