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昏迷前发生事情,狠狠拧下眉头。
柏珩竟然敢当街就给他注射药物将他掳走,实在太匪夷所思,比起愤怒,他更多是震惊,柏珩向来温软可爱,怎会做出这无法无天事情?
贺聆想不出答案,从床上坐起来想要找自己手机联系外界,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起身动作僵,继而大力掀开被子,当看见脚踝上微闪冷链时,不敢置信地震在原地。
他左脚踝被副皮质脚铐缠紧,脚铐连着条细长铁链,锁在床脚上。
贺聆用十来秒才回过神,也意识到当下他处境可能比他想象中要糟糕上十倍甚至百倍。
他次次对贺聆心软妥协,才导致失去贺聆。
只有关得严严实实才能永远属于他。
柏珩看着床上仍昏迷未醒贺聆,心里产生极度充盈满足感,他本不该如此极端,可是贺聆那绝情,如果他不采取措施话,贺聆身边再无他席之地。
他早该这做,让贺聆只能看着他,而不是到处拈花惹草。
柏珩痴痴然地摸贺聆脸颊,像是在抚摸世界上最珍贵宝物,爱不释手,半晌,俯身含住贺聆唇吮吻,黏糊糊地喟叹,“。”
柏珩小时候养那只猫叫咪咪,很调皮,喜欢跟着柏珩到院子里玩闹。
他在绿油油草地上画画,咪咪就在他脚边打滚,惹得身泥。
柏珩很喜欢他猫,溺爱得不得,要什给什,做错事也从来不舍得多骂句。
院子里偶有到访流浪猫总是带着柏珩猫到处乱跑,有回柏珩放学回家发现猫丢,哭着满别墅区找,家里人见他哭得那伤心,给他重新买只模样猫,可柏珩仍不肯罢休,眼泪跟不要钱似掉个不停。
就在全家人都拿伤心欲绝柏珩没办法时,咪咪自个儿回来。
他尝试着将脚铐打开,但无论他是拉是扯还是捶,脚铐都牢牢地缠在他脚踝上,眼见解不开,他只好翻身下床走向门口处,冷链随着他走动发出清脆碰撞声,他大步向前
——
贺聆像是被扯入寒潭溺水之人,奋力地挥动着双臂自救,却被漩涡次次地再卷入深处,忽而间,有只温热大掌握住他手,将他用力扯入怀中,他下意识大口喘气,那掌却捂住他口鼻,让他呼吸不得。
他猛地倒吸大口气,从噩梦中惊醒。
明亮光线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眯着眼缓冲,入目是陌生环境。
卧室装潢以浅色为主,简洁大方,白壁上挂着幅色彩明丽油画,尤为亮眼,花团锦簇百花图,每朵都栩栩如生,看得出作画之人下足功夫,但眼下情况实在不容得贺聆有闲情逸致去欣赏这幅作品。
此后有很长段时间,柏珩都不敢放他猫出门,可是野惯猫向往外面自由自在生活,时不时蹲在门口扒拉门缝,柏珩又次心软,最终还是把猫放出去。
不久,柏珩猫就在外面感染猫瘟,没能救回来。
柏珩不顾家里人反对把猫做成标本摆在房间里,摆就是八年多。
长大以后,柏珩才知道原来猫是不能散养,是他纵容、心软与无知使得他最喜爱小猫离他而去。
贺聆不是柏珩养猫,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不能散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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