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拐着弯问他话呢,贺聆抿抿唇没回答。
柏珩失落地垂下眼睫,“不说,免得又惹你生气”
“你知道会惹生气还说?”
贺聆走到窗口处打开窗透气,余光瞥见柏珩被斥得越发萎靡,脑袋恨不得埋到地底去。
他忍不住悄悄勾勾唇角,多日阴郁心情终于有见明迹象。
声音软绵绵,带着点说不出讨好意味。
贺聆走上前去问道,“伤口又疼?”
柏珩唔声,摇摇头,“不疼。”
“既然不疼那就不用吃药,”贺聆拿起桌子上止痛药晃晃,注视着柏珩光洁额头上细密汗,故意吓道,“俗话都说是药三分毒,以后都别吃,拿去丢吧。”
他作势要把止痛药丢进垃圾桶,柏珩果然急,咬唇支支吾吾地说,“疼”
在等你。”
贺聆看着闪闪数字,心里还在回想着刚才跟柏珩对视,时有些后悔忘形,才让气氛变得那微妙。
他听见柏乔轻声说,“其实你跟小珩未必无法挽回,为什不再给彼此个机会呢?”
电梯到,柏乔抬眸笑道,“或许会有意想不到收获。”
送走柏乔后,贺聆慢悠悠地往回走。
别不说,欺负柏珩还真是挺好玩。
贺聆哼声,“那你逞什能,疼就说,又不会虐待你。”
他说着给柏珩倒杯温水,又倒两颗药到柏珩手心。
柏珩眼眸亮晶晶,连吃药时都在偷偷看他,吃完止痛药,贺聆放杯子时,柏珩才嗫嚅着说,“怕,你也觉得没有男子气概,喜欢别人”
贺聆动作微凝,颇觉好笑,“哭和疼从来都不是衡量个人有没有男子气概标准,再说就算是,你在面前不说哭百次也得有八十次,要嫌弃你早嫌弃,也不用等到现在。”
柏珩期待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不会喜欢别人,对吗?”
医院走廊到处都是来来往往人,众生百像这个词在连接着鬼门关与人间道医院里有着最为深刻表达,没有人知道走过身边人得是吃几颗药就能痊愈感冒还是药石无灵绝症,在生死面前众生平等,没有谁有特权。
为别人豁出性命,这世间没几个人能做得到。
他站定在病房外往里看,柏珩靠在床上,似乎是疼得厉害,五官揪在起,腿上石膏比洁白天花板和床单还要白得刺眼。
柏珩侧过身想去拿桌子上止痛药,但他腿脚不便,倾身时拉扯到伤口,疼得额头冒汗,又靠回去微微喘息着。
贺聆推开门,他似被吓跳,明明疼得脸色惨白,却还是对贺聆露出个温软笑容,轻声唤声贺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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