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阳扒着门,颤声道:“再会,就会儿”
聂浩犹豫着没有立刻拒绝,这时从走廊由远及近走来个穿着防护服人,宋思阳全心思都放在褚越身上,自然没有注意,直到那人开口说话,“聂助,来看望褚越。”
是温洋。
宋思阳看向来人,少年只露出双无辜小鹿眼,朝他点点脑袋,挺友好模样。
聂浩拉开宋思阳让温洋进内,宋思阳呆怔着没动,等温洋进去又忍不住趴在玻璃上看。
宋思阳怔怔点头,又低声回答:“知道。”
医院消毒水味道不断往他鼻子里钻,他握握因为不安而濡湿掌心,将要到重症室前却起怯意。
他害怕看到重病中褚越。
聂浩看出他恐惧,提醒道:“你只有两分钟,把握时间。”
宋思阳闻言用力地咬下牙,放轻脚步走过去,将眼睛凑到重症室门口小块玻璃上——玻璃是可遮挡,聂浩提前将遮挡物挪开。
宋思阳行尸走肉地活着,时不时就问嘴他什时候能去见褚越,没有得到确切回复之前寝食难安。
短短时间原本就纤瘦身躯更是没几两肉。
施源将宋思阳行为看在眼里,只默默陪着,什都没有多问,到这个时候,他已经能完全确认褚越在宋思阳心中份量,也重新审视自己对宋思阳究竟是怎样种情感。
他能猜到变故原因,切异常都发生在他生日那天,聂浩到来、深夜回盛星宋思阳施源甚至想,只要宋思阳能恢复以前活力,不能回盛星就不回吧。
可事已至此,已经不由得宋思阳决定自己去留。
温洋走到褚越身边,不知道说句什,继而握住褚越手,这幅画面犹如根扎扎进宋思阳瞳孔里。
聂浩道:“有医生和温洋照看,你不用太担心。”
宋思阳痛苦地挪开目光,恍惚地往前走两步又求助地看向聂浩,“
宋思阳终于如愿见到褚越。
重症室里除仪器滴滴答答声音再无其它声响,褚越穿着白色病号服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缠满各种监测体征管子,苍白无色脸上带着氧气罩,闭着眼,感应不到外界变化,更不会知道在他昏迷时候宋思阳来看过他。
宋思阳双目疼,又落下泪来。
他伸出手,拿手指按在玻璃上,隔空抚摸褚越脸,脑袋磕在门上,仿若这样就能离褚越更近些。
聂浩看眼时间,已经快两分钟,他却有些不忍心去打扰宋思阳,但到底是拿人工资办事,终是出声,“该走。”
第七天,在周院长再恳求下,褚明诚终于松口让宋思阳去瞧褚越。
褚越在鬼门关前走遭,做两场大手术,医生下好几次病危通知书,但褚越求生意志极强,硬生生挺过去,尽管如此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仍在重症室监护着,大部分时间是昏迷状态。
去看褚越那天早晨天清云朗。
聂浩诧异地看着形销骨立宋思阳,上次见少年还是秀润模样,才几天就瘦脱相,不知道还以为他突发什重病,但他并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只微微朝宋思阳颔首便带着人进院。
他嘱咐道:“只能在病房外看眼,无论发生什事都不能出声,更不能让褚少知道你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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