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阳没想到褚越会突然停下,连忙往后退步才避免撞上高挑背影。
他眨眨眼睛,无助地与半转身褚越对视,见到褚越上半身都是干燥,悄悄松口气。
褚越看到宋思阳躲闪动作,垂在身侧指尖微动,最终什都没有说,收回目光快步往公寓大门走。
宋思阳亦步亦趋跟上,帆布鞋踩在水坑里,溅起泥土湿裤腿,这下连白绒绒毛都变得脏兮兮。
公寓是自建房,环境算不上太好,层四户,鱼龙混杂,今晚又是雨天,地板上被踩得全是凌乱脚印,污秽不堪。
此后半小时,褚越闭着眼睛没有再开口,仿佛连看眼宋思阳、跟宋思阳多说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再见褚越欣喜逐渐被酸涩代替,明明车窗关得严严实实,宋思阳却感觉雨雾都往他眼睛里打,让他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当年在褚家别墅发生切还历历在目,褚越差点丢条命,恨他也是应当。
导航提醒已到目地。
林叔颇为复杂地看宋思阳眼,继而将伞递给对方。
不到两分钟,淅淅沥沥雨线就化作磅礴大雨,雨水堆积成溪流在车窗上蜿蜒爬行,车子缓缓地在可见度极低室外行驶。
宋思阳浑浑噩噩地垂着脑袋盯着自己交握在起手,见到褚越震惊与狂喜让他丧失所有思考能力,他怀疑自己又在做梦,怕这样真实梦代表着褚越彻底将他遗忘,于是悄悄地拿指甲掐下掌心。
疼,不是梦。
可褚越怎会来找他呢?
就在宋思阳六神无主时,他又听见那道熟悉且陌生清冽音色,“地址。”
褚越进去眉头就皱起来。
宋思阳知道对方有洁癖,此时顿觉得那些脏污脚印就是自己,尴尬又局促,他想问褚越为什要跟他回来,可又怕旦开这个口褚越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而他心里其实渴求着和褚越多相处会儿,哪怕只有分秒。
他带着褚越上楼梯,终于来到他所住那户。
宋思阳手忙脚乱地开锁,推开门艰涩道:“去拿毛巾”
宋思阳想想下车绕到褚越位置,充当车童给褚越开门,将伞无限往褚越方向靠,自己半边身体都落在雨帘里。
伞沿流下来雨水坠进他衣领,冻得他本能地打颤,但他却像感觉不到似,只怯怯地看着褚越。
褚越抬眸,见到宋思阳脸上都染潮气,发丝也湿漉漉地往下滴水,这才动身入伞中。
夏雨寒气侵人,即使分别四年多,宋思阳也牢记对方体质不能受凉,他担心褚越淋到雨,又唯恐靠得太近会惹褚越不快,于是隔着步距离跟在对方身后打着伞。
他微微仰着脑袋,手伸长、抬高,为褚越挡去大半风雨,自己却淋得浑身湿透,像被丢在街边小狗,白色绒绒毛都耷拉着,狼狈又可怜。
宋思阳终于鼓起勇气看向褚越方向,可让他失望是,褚越目视前方,只留给他个冷厉侧脸。
他怔怔地没出声。
褚越又道:“林叔,把导航给他。”
林叔闻言停车,转身将手机递给宋思阳。
宋思阳迷茫地接过,这才反应过来褚越意思是要去他那儿,他既诧异又无措,但最终还是按照褚越要求在页面输入自己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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