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温度蓦地下降好几度,褚越声声问句像冰雹般往宋思阳身上砸,砸得他目眩眼花。
他恍然想起鬓影衣香攘来熙往宴会上,他站在人群中瞩望着身挺括西装坐在钢琴前褚越,灯影与光彩都偏爱对方,流水般琴声从纤长指尖中流出,从此他世界只剩下这首让他颤动曲子。
宋思阳眼前朦胧,哽声反驳道:“不是。”
褚越静静地看他半晌,回身取下花洒。
宋思阳还没有从褚越质问里反应过来就被淋身水,他闭着眼靠在墙面上,从头到脚都湿透,衣物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很不好受,但连躲闪念头都没有。
宋思阳知道褚越来见他定不是找他叙旧,早在四年前那个夜晚,他们之间就没有情意可言,褚越就算找他算账也是理所当然。
他艰难地从喉管里吐出两个字来,“高兴”
但褚越显然不信,忽而发难将他压在冰冷墙壁上,乌沉沉地盯着他,“你真高兴,还是怪坏你跟柳鹤好事?”
宋思阳为褚越知晓柳鹤姓名而微微瞪大眼。
他这个反应落在褚越眼里就仿佛是印证褚越话,褚越掌心慢慢贴到他后颈,施力将宋思阳往自己方向压,嘴唇都近乎贴在起,每说个字都跟淬霜似。
褚越紧随而入,打量着宋思阳居住地方,张床、套桌椅、个衣柜、张布沙发,角落堆几个箱子,小而整洁,看得出屋子主人有在精心打理。
可这份干净随着宋思阳踩着沾泥土鞋子在屋里走动而被打破,地上脚印延续到卫生间,里头传来水声。
宋思阳洗干净手,低头看才发觉自己竟然紧张到忘记换鞋子,他有点苦恼地拍下自己脑袋,正打算拿毛巾出去,转身却见到褚越已经站在卫生间门口。
褚越凝视着身雨污宋思阳,目光沉静,说出口话却稍显凉薄,“给你三百万,就活成这样?”
宋思阳震在原地,本就苍白脸颊色泽又浅分。
褚越沉默地拿花洒冲刷着宋思阳,自己也沾身潮气,许久,他才关掉开关,上前用手捏住宋思阳两颊,强迫对方抬起头来,继而对着那两瓣湿润唇亲下去。
宋思阳脑袋轰炸开来,背脊僵直,褚越撬开他牙关,很粗重地吻他,这样吻与他印象中大相径庭,带着要把他拆吞入腹掠夺感。
褚越大力刮弄
“你们今晚在约会?”
“钢琴曲好听吗?”
为什偏偏是钢琴曲?
“他跟你表白?给你弹琴?”
“谁给你弹琴你都喜欢吗?”
褚越抬步进入不到四平米卫生间,狭小空间顿时被挤压得所剩无几,宋思阳退无可退,惴惴抬眼看着近在咫尺褚越。
褚越眼帘半垂,乌黑如墨玉瞳孔紧锁着他,他握着手越收越紧,可褚越却能轻巧地将他掌心毛巾抽出去,继而动作似轻柔地替他擦拭脸颊上水珠,平静地说:“你在发抖,怕?”
宋思阳喉咙堵塞。
对方容貌较四年前更加冷峻,气质也如春风野火变得愈发凌厉,让人难以招架。
褚越抬手卡住他下颌往上抬,目光细细描摹着他惶恐神情,凑近,气息都呼在宋思阳鼻尖,“怎不说话,见到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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