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日纪榛分明瞧见沈雁清好友易执在书房待就是整天,两人也不知道说些什,竟连晚膳都是在书房用。
沈雁清侍从个顶个嘴巴严,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肯为他做事,他只能自个儿胡思乱想,恨不得闯进书房亲自瞧个明白。
他素来知道沈雁清与易执关系匪浅,两人相识多年,又同在朝中为官,说是知己也不为过。如此要好,孤男寡男共处室,怎不叫人多心?
说不定沈雁清日日与对方秉烛夜谈,交谈甚欢才不肯回屋。
纪榛委屈
说起沈雁清和纪榛结合,更是京都至今为人津津乐道笑事件,此处暂且不论。
纪榛可不管侍从难处,他想要做事情从来没有人能拦得住。见侍从不说话,随手将油纸伞丢出去,抬步往书房里走,抛下句,“不准告诉沈雁清在里头。”
“少夫人,使不得”
纪榛充耳不闻,开门关门动作气呵成。外头侍从急得团团转,可又不敢真将纪榛“请”出来,只能拿着油纸伞在院里唉声叹气。
不多时,只剩下淅淅沥沥小雨声。
春末细雨如丝,滴滴答答下起,有筑巢归燕衔着湿草从坠着水珠黑瓦屋檐飞过,悠哉地停在尖尖檐角歇息。
“让开!”
声清脆呵斥打碎闲适午后春景,惊扰屋上燕。黑燕拍打着潮润翅膀跃进濛雾里,甩下滴水渍打在从院里冒出头来油纸伞上。
伞下之人穿袭藕紫色锦袍,腰坠叮当响玉环,佩银丝线勾勒香囊,脚踏双工艺繁杂月牙底色短靴,啪嗒——踩在小水坑上,湿鞋面,他却浑然不在意,只撑高伞转身,露出皎白领子和被雾气打润眼睛。
少年约莫弱冠年纪,肤白唇红,在这春雨中犹如株新绽花,最最好颜色。
今日无阳,屋内很是昏暗。纪榛并未点烛,随手拍去衣衫上沾染到水珠,在书房内巡视起来。
沈雁清不喜欢他来书房,但他还是找借口来过几次,每次来都待不到刻钟就被沈雁清赶出去。如今他总算有机会细细打量此地,琢磨这地儿究竟有什稀罕,竟让沈雁清日日前往。
纪榛站在书桌前瞎翻厚重书籍,从鼻子里哼出声,负气地坐到沈雁清竹椅上。
这几日沈雁清日日下朝就待在书房里,常常是到深夜才摸黑回房。那时纪榛都已经睡轮,困得不行,只依稀知道沈雁清上塌便迷迷糊糊往对方怀里钻。
等第二天他醒来,身旁又是空荡荡。沈雁清来得静悄悄,去得也静悄悄,仿若连话都不肯和他多说句。
此时他微微抬着下巴显出点凌人骄恣,目光在阻拦他进院子几个侍从身上转转,薄怒道:“谁再敢拦,拉出去打板子。”
侍从面面相觑,皆不敢贸贸然上前。
眼前人是当今内阁首辅幼子纪榛,父亲权倾朝野,兄长不到而立已位居吏部侍郎之位,如此显赫家世,便是当今皇子也要给几分薄面,何况他们只是区区奴仆?
倘若说有谁能治得这千尊万贵小主子,怕是只有这间书房主人沈雁清。
可他们家沈大人却大早冒雨上朝至今未归。临去前嘱咐过没有他允许谁都不可进书房,便是身为他妻子纪榛也是同样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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