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再是稚嫩,也察觉他话中隐喻,再无法忍耐,怒道:“你放肆!”
被沈雁清抓腕不得往前。
“尝鲜?”沈雁清琢磨着着这两个字,微笑着抬眼,“刺史大人不妨有话直说。”
沈雁清笑意浅浅,态度温和。
江南刺史色胆包天,被沈雁清表象迷惑,直咽口水,“沈大人这小奴长得真是若能与他共度夜春宵,少活三年也值得。”
在江南半月,沈雁清到哪儿纪榛就跟着去哪儿。
当时沈雁清中状元满年,还未升迁,只是个小小七品翰林官。但他名声在外,众人亦皆知他非池中之物,终有日会有大作为,无人敢轻看他。
倒是纪榛身份太过显耀,未免节外生枝,沈雁清让纪榛扮成他侍从,“主仆二人”寸步不离,还因此闹点笑话。
江南刺史设宴款待沈雁清,纪榛也跟着去。没想到酒过三巡,竟唤来娼妓和小倌作陪。
沈雁清被纪榛逼婚事在大衡朝传个遍,刺史马屁拍到马腿上,嘿嘿笑道:“此处离京都千里远,沈大人尽情玩乐,这事你知知天知地知,绝不会传到那纪小公子耳朵里去。”
,只不过在沈雁清看来与他授意无二区别。他不想沈雁清把错怪到兄长头上,默默地认下是他所为,之后沈雁清若拿此事来嘲讽他,他也从不反驳。
沈家父子在朝堂被参后,沈母更是对纪榛深恶痛绝,却又不得不息事宁人,不情不愿地将粉玉赠与纪榛。
纪榛如愿以偿拿颗颗圆润饱满玉石却高兴不起来,戴几日就将粉玉收进木匣里。
只不过当日沈母话到底在纪榛心里埋根刺——沈雁清和易执交好多年,沈母话中有话似在暗示什,怎叫纪榛不多心?
纪榛哼声,愤愤地将粉玉珠串带到腕上,又拿起那条彩绳端详。
纪榛还是第次直面这些*词秽语,怒得浑身发抖,端起个酒壶就砸出去,话都说不利索,“定要,定
纪榛气得牙痒痒,又碍于假扮沈雁清侍从身份发作不得,捏紧拳头。
江南刺史是个人精,瞥见纪榛神态,捋捋小胡子,笑得越发暧昧,“是眼拙,沈大人身旁已跟着个绝色少年,哪还瞧得上这些庸脂俗粉?”
他错将纪榛认作沈雁清私下养着娈童,眼神轻浮地打量着纪榛身段,怎会知晓纪榛就是他口中纪小公子?
沈雁清掠眼恼得两腮微鼓纪榛,淡淡道:“让刺史大人见笑。”
江南刺史饮酒过度,闻言更加肆无忌惮地大笑,“你都是男人,三妻四妾乃寻常事,总要尝尝鲜。”
彩绳来历也值得回味。
两年前,沈雁清奉公下江南办事,纪榛想跟着去却被拒绝。
临出发前,纪榛蜷成团偷偷躲进马车暗柜里。那时正值盛夏,动两下都是身热汗,纪榛却在不透气暗柜里足足憋半个多时辰。等沈雁清发现时候,他衣衫尽湿意识不清,已是中暑之相。
纪榛眼冒金星,潮红着脸对沈雁清笑,有几分孩子气得意,“你不带去,也有办法。”
沈雁清比纪榛年长三岁有多,纪榛嫁给对方时方及十七,又是娇宠长大,与稚子并无多大差别,做出这样不计后果之事不足为奇。好在沈雁清随行带大夫,纪榛歇两日就又生龙活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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