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心里大石落下些,想想又低声说:“蒋蕴玉他”
“点小打小闹,不碍事。”
朝堂是不见血厮杀场,可再风起云蒸之事到纪决口中皆能化作和风细雨。纪榛最为信赖兄长,只要有兄长在,万事他都不必担忧,所有风雨与他无关,他只需要躲在兄长臂弯里坐等云消雾散,欣赏高阳丽日即可。
纪榛彻底打消顾虑,好奇问:“方才哥哥和殿下谈什?”
“小殿下十岁生辰将近,陛下打算在南苑设宴款待百官及家眷为小殿下庆生。”
二人皆比纪榛年长近十岁,把纪榛当做稚童打趣,纪榛很是不好意思。但他碍着李暮惟身份不好出言反驳,只微微地鼓下腮。
纪决送走李暮惟,纪榛等护卫都看不见影,高兴地凑到兄长身旁,道:“哥哥,想吃佛跳墙和宫保兔肉。”
这两道是福禄楼最拿手好菜,每日都供不应求,若没有事先预定,是不可以上桌。
但纪决只需随口吩咐声,什美味珍馐都能鱼贯而来。
只是刻钟,美食满满当当摆桌子。纪决将特制银箸用滚水烫过,递给纪榛,又取毛尖放入紫砂壶中——毛尖是太子所赠御用之物,只留茶叶最鲜嫩部分,味道爽鲜,醇香回甘。
卷气,出现在众人面前,便有如温润春风将这外间躁动刹那抹平。
纪榛喜唤:“哥哥!”
见到兄长连着那些肃杀带刀护卫都看着慈眉善目起来。
他还未上前,里头又传来句笑语,“纪大人既与家人叙旧,本宫就不多加打扰。”
随着声音渐近,身着烟栗色蟒袍李暮惟也从雅房里现身。
李暮惟今年二十有九,十八岁与太子妃成婚,夫妻恩爱有加,于婚后第二年诞下皇长孙。陛下极为疼爱这个孙儿,满月之际更是大赦天下,流水席摆三天三夜,如此厚待,也足以瞧出陛下对太子重视。
本是喜事,纪榛却忽觉食难下咽。五品官阶及以上*员皆可参加宫宴,沈雁清隶属翰林院,定也收
就连纪榛这种不会品茶之人也能喝出其妙处来。
他夹块鲈鱼肉塞进嘴里,鲈鱼是晨间方从河里捞出来,下锅前还活蹦乱跳,很是鲜美。纪榛满足地啧啧两声,见兄长在看他,自发地取肥美鱼腩肉喂给对方。
银箸纪榛用过,但自幼二人便习惯分食,并未有什不妥。纪决启唇吃鱼肉,又拿湿布拭唇,才问:“怎寻到这儿来?”
美食当前,纪榛险些忘正事。他放下银箸,道:“听说有人在朝堂上参蒋蕴玉,父亲和哥哥呢,可还好?”
纪决温声道:“和父亲切都好,不必挂心。”
太子李暮惟眉目英气,端庄肃重,雍容闲雅,在几个皇子之中性情亦是最平易近人,深受百姓爱戴。
民间私下相传,李暮惟生来便是帝王之相,纪榛亦是这样认为。这样个有若峨峨高山皇子,定能令大衡朝更加繁荣昌盛。
纪榛不敢在太子面前造次,乖乖作揖,“太子殿下。”
“好些日子不见你这弟弟,性子倒是收敛不少。”李暮惟朝纪决笑,“本宫记得小时候他可敢在府中爬山游水,比那山间小马驹还要活泼。”
纪决无奈地摇头,“榛榛性情顽劣,太子殿下莫要同他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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