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仰脸,“不会和离。”
沈雁清默然。
纪榛心里着急,有顷,窸窸窣窣地坐起身,在榻上摩挲着什。
他摸到粗粝触感,咬牙,将藏好藤条拿出来,挣扎两瞬递给沈雁清,“你打吧。”
沈雁清半靠着床沿,凝视着跪坐在榻上妻子——乌黑柔顺发丝垂垂,只着松垮单薄纯白里衣,神情怯怯且温驯,才二十青涩年岁,可拨开稚嫩外壳,里头已是熟透果实。
沈雁清没有回应。
纪榛拿过小几水壶咕噜噜灌几口温水冲散嘴里苦味,神色萎靡地躺回榻上,咕哝着说:“还是想吃山楂糕。”
沈雁清语气认真,“食物相冲会减轻药效。”
纪榛讶异,“可以前都是这样啊。”
沈雁清解靴上塌,纪榛迷瞪地看着对方,“你也困吗?”
沈雁清干脆将布帛丢给吉安,“出去。”
纪榛鼓腮就要去夺,被沈雁清攥手腕摁住,他抗议道:“为什不让吃?”
“是啊是啊。”吉安附和,“大人,公子最喜欢五香楼”
沈雁清个眼神看得两人都噤声。
纪榛只能眼巴巴望着吉安带着山楂糕出去,他本就病中不适,沈雁清连蜜饯都不给他吃,委屈至极,又钻进被褥里,拱成小团。
吉安,瓮声瓮气道:“都说不喝药”
他探出张闷得绯红脸,见站在塌前是面色冷寂沈雁清,心口狠狠跳。
沈雁清拉过侧六角凳坐下,轻声问:“不想喝药?”
两人昨夜才有过场堪称激烈争执,现下沈雁清却能心平气和地当作什事都没发生过和纪榛对话。
可纪榛无法轻轻松松翻页,听到对方音色眼睛就猝地微热。
沈雁清两指微微摩挲下,眸色晦深,“就这想讨打?”
纪榛微微缩着肩膀,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不过是想快些将昨晚事翻过去。
“奴仆说你昨夜在念诗?”
沈雁清接过藤条,没下手,只是将最顶端抵在纪榛半敞领口处。
纪榛脸红,“就记得句。”
“嗯。”
纪榛心思转动,等沈雁清趟好,就往温热怀里钻。
昨夜矛盾虽留痕,但他还是无法阻止自己渴求沈雁清,何况这次是沈雁清先和他说话,姑且当作沈雁清向他求和吧。
纪榛谨慎地小声道:“你往后可不可以不要再说那种话?”
“哪种话?”
沈雁清端起药,拿瓷勺搅搅,“你自己出来,还是掀被子?”
片刻后,披襟散发纪榛蔫头耷脑地重新回归沈雁清视线。
他喃喃道:“喝就是。”
沈雁清舀药动作顿,瓷勺还没有伸出去,纪榛就已经把住药碗边沿,将碗接过去,闭着眼睛神情痛苦地将药汁大口饮下。
瓷勺还捏在沈雁清手里,纪榛五官拧成团,大着舌头问:“你拿着勺子做什?”
他又拉着被褥将自己脸连同哭肿眼睛盖住,不和沈雁清说话。
沈雁清也不觉无趣,静候吉安进屋把药放在小几上。
吉安不仅端药,还自作主张地把蜜饯也带来,“公子,五香楼山楂糕。”
沈雁清撩眼,“拿走。”
纪榛闻言小草探头般冒出个脑袋,水润眼睛盯着撑得圆滚滚布帛,“不准拿走,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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