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等人走到主厢房门前,猛地长吁口气,拍拍自己胸口,急忙温药去。
主厢房里静谧无声。
纪榛躲在被褥里,只露出半颗毛绒绒脑袋,听见声响还以为是
吉安会意答道:“公子昨夜受凉”略踌躇,到底觉得纪榛身子骨重要,老实回,“不肯喝药。”
沈雁清颔首:“把药重新热端进去。”
吉安见对方抬步往主厢房走,急道:“大人。”
沈雁清示意他往下说。
“奴才斗胆说句,您莫要再灌公子喝药,他没受过这样委屈。”吉安用词不当,赶紧扇自己巴掌,“奴才失言。”
昨夜沈雁清和纪榛争吵院里奴仆都听见,他出去就瞧见三两人聚在块儿嘀嘀咕咕,不禁大怒道:“议论主子私事在们纪府该拖下去打死。”
奴仆回,“这是们沈府,又不是你们纪府,们沈大人深仁厚泽,才不会像”
到底还爱惜自己条小命,不敢光明正大地骂纪家人。
吉安气得脸肿成猪肝色,正要冲上去跟他们干架,东厢房门突然被打开。
沈雁清迎着午间熙阳从屋内出来,日光半落在他眉眼间,分明是很温静神情,却给敞亮院落增添几分威压。
纪榛着实不是读书料子,挑灯夜读不到刻钟就歪着脑袋趴在桌上睡去。
诗词没记上两句,反倒因为穿着单薄入睡而感染风寒,次日午后就发起热。
已是初夏天,纪榛抱着汤媪缩在被褥里冷得直发颤。
吉安端药过来,他闻见那味道嘴里就发苦,摆手道:“你端走,又不是什大病,捂身汗就行。”
从前在纪府纪榛病不肯喝药,纪决总会到五香楼买来各种各样蜜饯哄着,喝口药吃颗蜜饯。药在放在旁边小火炉温着,两刻钟才喝完也是常有事。
沈雁清没和他计较。
吉安又说:“奴才屋里有些蜜饯,拿给大人?”
“蜜饯?”
“是啊,”吉安点头,“从前在纪府,只要大公子拿蜜饯哄哄,公子定会喝药。”
沈雁清唇角不自觉地抿抿,“不必,你只管将药端来。”
他目光徐徐地看眼愤慨吉安,又望向垂着脑袋奴仆,道:“论事者罚半月月钱,可有异议?”
奴仆大气不敢出。
“再有下次,逐出府去。”
吉安得意地看着做鸟兽散奴仆,觉着今日沈大人出奇英姿飒爽,问道:“大人没去上朝?”
“今日休沐。”沈雁清看向吉安端着药碗。
纪榛极少生病,除去前些日子他装病沈雁清拿太医院药诓他那次,来沈府后满打满算需用药也就三回。
第回是圆房后发高热,他迷迷糊糊烧得不省人事,还以为是在纪府,紧抿着嘴不肯张开。沈雁清不喜他过于娇气,捏着他腮肉亲自灌两回,呛得他又咳又吐,这之后他就不敢在沈雁清面前卖娇。
后两回皆是天冷受冻。沈雁清倒没有再灌他药,只是像座冰川似站在塌前沉甸甸地望着他。他不想沈雁清觉得他这大个人喝碗药都得如此大费周章,每次都硬着头皮把药往胃里咽,等对方走才让吉安拿蜜饯含进嘴里。
这之后纪榛就愈发厌恶喝药,自是少喝口是口。
吉安叹气,只好把药端走,又替主子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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