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清眉心皱,内侍上前将竹制箭矢乘上。
“沈大人也玩?”
纪榛已经站到规定位置,对沈雁清抬颌道:“念书赢不你,投壶定比你强,沈雁清,们比局?”
阳光下少年明媚又放达,随性地掷出只箭矢,叮声,精准掉进铜壶口里。
纪榛骑术不佳,又不会射箭,此项目只能旁观,圆眼转来转去,看向高台帝后,又路望过去。望到女眷位,道:“灵越公主也来。”
灵越公主排行第九,是三殿下李暮洄胞妹,比纪榛还小两岁,性情柔和。
纪榛与之玩乐过,想打个招呼,方抬起手就被沈雁清拦住,他不明所以,“怎?”
沈雁清说:“有投壶。”
纪榛旁不行,投壶却是把好手,顿时被吸引注意。
三人朝入座帝后行礼,皇长孙颇有父亲风范,小小年纪很是稳重,跪地叩首,稚嫩童声在殿中响起,“孙儿叩见皇爷爷。”
倒是和乐融融。
纪榛偷摸颗酸梅,拿袖子掩盖塞进嘴里,酸得他打个寒颤。
帝后入座,宴会才是真正开始。
纪榛不搭理旁人对皇长孙祝福语,也不看舞乐杂耍,只管收拾流水似美食。
大衡朝皇帝李尚徽是个传奇人物。
李尚徽属先帝第七子,母妃只是皇后宫中个小小宫娥,得先帝时兴起宠幸。
宫娥福厚亦福薄,得皇恩又诞下皇子,岂知皇子还未满月就突得怪病,bao毙。皇子母妃身份卑贱,又不得先皇厚待,在宫中举步维艰。
可就是这样个被人人瞧不起皇子,竟八面玲珑拉拢朝中无数大臣为他党羽,在血腥夺嫡之争中脱颖而出,成为大衡朝新代天子。
坊间有传闻,天子亲母乃先后所害,因而天子继位先后便无端仙逝。皇家秘事最能勾人心,众说纷纭,真相究竟如何恐怕只有当事人知晓。
他拉着沈雁清凑到最前头去,众人正在商讨头彩由谁出。
纪榛无意瞥见蟒服上别着羊脂白玉,很是别致牡丹样式,他顺着玉石往上看,是李暮洄。
李暮洄笑迎纪榛视线,干脆地解下羊脂玉,道:“就拿本殿这块璞玉做彩头罢。”
内侍弓腰而上,玉石系在木架子上,在日花里泛着晶莹磷光。
纪榛喜欢得紧,也管不得羊脂玉持有者是谁,喊道:“也要玩。”
这也好吃,那也好吃。恨不得多长出几个胃把桌子膳食都打包带走。
吃个八分饱他才满足地摸摸自己肚子,听得天子让众臣前往马场,心思活络起来,问沈雁清,“可是到玩乐环节?”
沈雁清颔首,与纪榛并肩和众*员出屋檐。
日头绚丽,马场上摆几个箭靶,已有年轻*员迫不及待上马射箭。
彩头由在场朝臣提供,胜者可得。
纪榛见过李尚徽多面。
儿时父兄就时常带他参加宫宴,这三年他与沈雁清成婚后,来宫中次数少。几月前倒是见过回,只是如今再看,不知是否朝务繁忙之故,天子眉宇间威严依旧却有些疲态。
纪榛又看向皇后。
薛后出身尊贵,父亲是赫赫有名武将,当年天子得以继位皇后母家没少助力。帝后琴瑟和鸣多年,乃佳话桩。
纪榛兀自想着,太子携太子妃与皇长孙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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