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本已经做好沈雁清不带他出席宫宴准备,却没想到前日沈雁清主动提起。
很平常句“后日皇长孙生辰宴,*员可携带家眷,你与同行”,纪榛听在耳里,又将家眷二字反反复复念叨,欣悦得晚上在榻上来回煎饼。
沈雁清被他闹得睡不着,拿双腿压制着他,斥他不安分。
纪榛被责也不恼,若沈雁清能真心将他当作家眷看待,他便是被骂上千百句又何妨?
郊外路难行,纪榛正在打瞌
临行前,沈母拍着沈雁清手嘱咐道:“万事谨慎。”
转眼看见垂着脑袋把玩腰带纪榛,顿顿到底添句,“你亦是。”
纪榛惊喜地抬眼,扬声说:“多谢母亲。”
沈雁清和沈父先行上马车,纪榛踩着马凳跳上去,因着沈母句话兴高采烈险些撞着脑袋。
沈雁清把拉住他坐下,他笑说:“母亲方才叮嘱。”
他换新衣裳,又戴与沈雁清款式大差不差发冠,高高兴兴地站在铜镜前,卷着自己发尾转身问沈雁清,“如何?”
沈雁清这才瞧向纪榛。
明艳木槿紫衬得纪榛越发姣丽,活似山涧里株最出挑沾露水秋牡丹,水灵又鲜妍。
本是极具观赏性幕,沈雁清却冷淡道:“招摇过市。”
纪榛脸蛋垮,局促地捏捏衣袖。
皇家南苑在京都最南,常年有重兵把守,皇长孙十岁生辰宴定于此处。
从沈府到南苑要将近两个时辰马车,天还未亮纪榛就被吉安唤醒梳洗。他困得迷迷糊糊哈欠连天,眼见沈雁清已经着装整齐,不敢再耽搁。
因着非宫宴,*员皆可常服出席。
沈雁清墨发用银冠半束,身白底墨鱼长袍,外罩渲染莲叶纹路薄纱,行走间宽袖口处鱼尾随动作摆动,仿若游鱼戏水,风姿绰约,闲雅多韵。
对方常年衣饰简约,只有大宴才会如此隆重装扮,纪榛看迷眼,待沈雁清察觉到他视线回望过来时,更是脸颊微红。
“听见。”
纪榛得意忘形想往沈雁清身上靠,沈父轻咳声,他才记起马车内不止二人,连忙正襟危坐,可还是抑制不住欣喜,弯着双眼睛偷偷拽沈雁清袖口。
沈雁清没搭理他,“裕和,启程吧。”
马车在灰蒙蒙道路上前行。
沈家父子精神奕奕,低声议论些不痛不痒朝事,纪榛困得眼皮子直打架,当着沈父面又不敢倒头就睡,只好努力瞪着眼睛。
沈家家风质朴,不爱鲜艳奢华之物。可纪榛衣饰皆是上上乘,就拿他这身来说,单是胸前花样绣娘就赶两个月才制成,更别提镶玛瑙珠玉腰带和发冠上极为罕见紫翡翠,随便拿小块出来都顶穷苦人家十辈子开销。
纪榛见沈雁清蹙起眉心,低声问:“那换套?”
沈雁清起身,“罢,再晚该误时辰。”
二人前后出沈府。
沈父乃都御副史,也要赴宴,沈母没有诰命在身,只能留守府中。
吉安将两套衣服在纪榛身上比划,“公子,穿哪套?”
纪榛看向沈雁清,殷殷地问:“哪套好看?”
“随意。”
纪榛有些气馁地鼓鼓腮,瞥见木槿紫宽袍袖口有个莲花图样描图,心里喜,指道:“就这套吧。”
正好和沈雁清外衫莲叶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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