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沈雁清咬紧牙关,怒至极点语气反而冷却下来,“是,为何要介意?早该知道你行为放荡,荒*无耻”
纪榛无端端讨顿骂,气得头脑发昏,他想和沈雁清理论,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四肢软绵,呼吸潮热。陌生又熟悉灼烧感从小腹路往上烧,他晃晃脑袋,拿手摸,触得手汗液。
鼻间闻见淡淡芙蓉香气。
沈雁清在他面前半蹲下身,掌心按住他后颈,将他往前压。他视线迷蒙,连带着听声音都有些不真切。
有温热气息扑洒在他耳郭,很低声,“婊子。”
沈雁清道:“若是不敢”
纪榛狠狠咬牙,“敢!”
他凭借着对兄长敬爱和骤然爆发孤勇,把夺过瓷瓶,取红盖就往嘴边送。
沈雁清五指慢慢收拢,冷眼看着纪榛为纪决饮下“毒酒”。
冷液下肚,纪榛什味都尝不出来,手松,瓷瓶骨碌碌地在地面滚两圈,他亦双腿发软地跌坐在地。时热血褪去便是无边恐慌,他想到自己就要魂散今日,捂着肚子很不争气地哭出声。
“好。”沈雁清踱步向前,走到桌旁坐下,取出个小巧瓷瓶,“如此,你饮下这鸩酒,命抵命,替你救纪决。”
纪榛闻言絮絮发抖,千回百转,沈雁清还是想要他命。
他所以为神明原是再要勾魂索魄修罗。
“怎,只是说说而已?”沈雁清沉声,把瓷瓶放在桌面,“看来你对纪决也并非你所言那有情有义。”
纪榛惶惶然地迈开步子,喉咙里吞针似,“是不是死,你定会救哥哥?”
纪榛难以置信素来端庄雅正沈雁清会口吐秽言,瞪大双水眼,“你说什?”
沈雁清与之对视,缓缓地清晰地道:“洗不干净小婊子。”
眼前是沈雁清冷峭又峻刻神情,纪榛被秽语吓呆,愣愣地动也不动,被提着衣
横竖都是死,纪榛抽抽嗒嗒地放狠话,“你要是骗,跟哥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又瞪着沈雁清,为吉安求情,“死以后,你不准苛待吉安。他从小就跟着,把他当半个弟弟看待。要给他饭吃,嫌他吃得多就把他赶出府去,那些宝石都给他,让他下半辈子也过过好日子。”
纪榛交代好身后事,忽感委屈至极,“你怎总是想杀啊?”
沈雁清听对方絮絮叨叨大堆,纪榛连吉安都想到,却不给他留半句“遗言”。起身,身影将纪榛笼罩住,“你与外男有染,难道不该杀吗?”他双目涌起血色,字顿,“纪榛,真是恨不得将你和蒋蕴玉千刀万剐。”
纪榛喃喃道:“与旁人如何,你又不介意。”许是临终前人都会想起往事,他哭着翻旧账,“当年在江南,那个王八蛋刺史把当成娈童,你不也无动于衷?”
他来到沈雁清跟前,双眼盈满泪光,但没有哭,只是死死盯着瓷瓶。
听闻鸩酒剧毒无比,饮下之人会穿肠烂肚,沈雁清厌他到这种地步,要他受尽折磨而亡。
纪榛想询问有没有别轻松些死法,可想想,利箭穿心、白绫吊颈、古井溺水皆般难受,不如刀抹他脖子来得痛快。
他见沈雁清冷漠眼神,所有话语又咽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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