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受不住,纪榛。”
“榛榛。”
—
身穿黑衣护卫恭敬地站在院外禀告,“三殿下,张老太师已在京郊外。”
李暮洄将看过宣纸凑近火烛。
他在沈雁清这里碰太多壁,终于也拿起阔斧凿墙。
纪榛不敢欺神,他又坚决地瞪着沈雁清,哭着重复,“再也不要喜欢你。”
所以也不奢望对他没有情意沈雁清与他交颈拥吻。
沈雁清像是被巨石砸中,眼前有瞬恍惚与渺然,只剩下纪榛那双炯亮、饱含水色眼睛——有怯意、有坚韧、有委屈、有悲楚,唯独曾满满当当爱慕所剩无几。
他伸手挡住这双眼,不顾纪榛挣扎,俯首含住两瓣柔软唇。
只要兄长无事,沈雁清想怎罚他就怎罚,他眼闭,又乖乖地躺好。
“不准闭眼。”
纪榛只好缓缓地掀开眼帘,怯怯地看着不过几寸距离沈雁清。
热浪袭来,纪榛微张唇,难受地蹬下腿。
沈雁清望着唇间小截柔软舌,俯身去寻。
自报渎妻之仇。
纪榛喉咙干涸,用力地吞咽下,这才颤巍巍道:“错,知错”
“既是知错,理当领罚。”沈雁清虚虚掐住纪榛脖子,“你熬过这三日,不杀蒋蕴玉,还替你救纪决,如何?”
纪榛迷蒙地眨眨眼睛,迟钝地反应过沈雁清话,双手竭力地攥住对方衣袍,“你,你肯救哥哥?”
沈雁清掐着细白颈子力度微紧,默认。
信中交代与废太子联络及邀老太师回京之事,无疏漏。与此同时,还夹杂着封废太子亲笔信——太子党在京都花大量财力多年部署两家收集情报酒肆,李暮洄曾多番寻求,而今终从废太子口中撬出来。
两家情报馆,换纪决条命,可见废太子着实看重纪决。相斗多载,他兄长确是方正之士,在这点
动荡床幔里有低语传出。
“是你先招惹。”
“你哭什,以前不是最喜欢如此吗?”
“当真不喜欢,那怎水漫金山?”
“三日为期,这只是第日。”
纪榛黑瞳烁烁,惊愕地凝视着愈来愈近薄唇——他曾无数次想偷亲沈雁清未能如愿,可现在他已经不奢求。沈雁清明明不喜欢他,怎反而要来撩拨他?
纪榛猛可地偏过脑袋,咬唇,“不要。”
沈雁清大力卡住他下颌,咬着牙根,“他亲你?”
并未指名道姓,但纪榛思索神态还是印证沈雁清猜想,时间,滔滔怒火席卷,沈雁清近乎有些控制不住地颤着手。
纪榛垂着脑袋忍过体内流窜火苗,断断续续道:“在庙里跟菩萨娘娘说悄悄话,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你,你不想亲,也,再不要你亲”
在烈火炙烤里,纪榛涌出滚烫热泪,仿若劫后余生,哇哭出声。
他哭得浑身都在抖动,泪水糊满面,半晌才寻到丝清醒,小声地絮絮问:“那现在就去,好不好,现在就去”
说着,四肢并用要爬下床,却被沈雁清把扯回来摁住。
沈雁清用手背很轻地拍拍纪榛脸颊,在纪榛不解眼神里接着说,“你账还没有算完呢。”
纪榛很怕眼前陌生沈雁清,却又不得不屈服,噎道:“那你,你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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