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软着腿,站也站不住,终是抽着鼻翼照做。
“你不要再诓。”
他在满身热潮里混混沌沌地想,他喜欢沈雁清不是这样。
儒雅静秀沈雁清不会如此欺负他,也不会用那难听字眼羞辱他。
纵然沈雁清救他兄长,他也再不敢交托真心。从这刻开始,纪榛要学着讨厌沈雁清。
纪榛忙不迭点着脑袋。
“好。”
还不等他松口气,就见沈雁清揭红布,仰首将瓷瓶里液体饮而尽。
纪榛像是被捕进铁笼里兽,惊慌不安地瞪大眼。
沈雁清动手去擒他脚腕,要把他从躲避洞巢里抓出来。
地龙呼呼烧着。
沈雁清推门而入时,纪榛正躲在角落桌底下,听见声响,身躯微抖,双手抱住桌角,掩耳盗铃般地将自己缩起来。
前两日混乱他只是想想就面红耳赤。沈雁清言出必行,说是三日便是三日,半点儿都不含糊,可纪榛却着实被整治怕。
这四载每每都是他使劲浑身解数向沈雁清邀欢,对方才会勉为其难地与他行房。在榻上虽偶有失控,但大多数皆还算体谅。
如今沈雁清却忽然变个人似,接连着两日逼他饮下芙蓉香,还从柜子里翻出不少他藏起来春宫图践行。他看得多,也并非那般寡廉鲜耻,能做出那多毫不要脸面姿态
上,李暮洄自愧不如。
他用茶水浇灭还在燃烧纸张,只余下落款个清字。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李暮洄倒是不怀疑拎得明沈雁清会有异心,只是为纪榛,竟冒着与他生嫌风险也要留纪决命,当真值得?
李暮洄咂摸着,顺手抚下腰间玉佩。
皇子送东西也敢转手赠予别人,真是胆大包天。
作者有话说:
鲁迅说过,爱就是要面目全非才好看。
纪榛想到将要遭受,崩溃地抱着桌脚不肯撒手。可终究是难敌,被拖着拥入温热怀中。
桌面上还有摊开春宫图,沈雁清随手翻,大幅大幅秽图钻进纪榛眼里。
纪榛被推到桌上,扑在满桌图册里。
沈雁清指着只可意会栩栩如生图画,用与之滚烫身躯不符清冷音色道:“今日学这册。”
“学好,明日便可救你兄长。”
纪榛闭眼就是丑态百出自己,耳尖红得像被烙铁烫过。
“出来。”
沈雁清已来到桌面,垂眸看着躲避纪榛。
“不喝。”纪榛披散着发,里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大片大片新鲜痕迹从宽松衣襟里露出来,他顺着沈雁清鞋尖往上看,盯着手中瓷瓶,嘴抿就要哭。
沈雁清不为所动,只低声问:“你当真不喝?”
如今纪家陨落,若张牙舞爪纪榛没沈雁清庇护,倒还有几分趣味。
个足智多谋臣僚和只伶俐愚钝却只可供赏玩幼鹿,孰轻孰重太易分清。
不知吓破胆纪榛会是何等有致。
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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