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等他说出再多,纪榛已经低喃道:“想睡。”
语未尽,情已休。
向来稳操胜券之人也有半筹莫展之时。
他们总这般不合时宜。
作者有话说:
他不忍回忆在榻上不堪入目自己,脸颊挨着沈雁清掌心,眨眨眼,睫毛也染上潮气。
沈雁清沉默几瞬,将纪榛凌乱衣襟合上,躺下来。
纪榛“逃过劫”,胡乱地抹下眼睛,又怕沈雁清再发作,犹豫着正想转身,对方先步将他扯进怀里。
沈雁清下颌抵在纪榛脑袋上,双臂紧搂温热身躯。
这四载间点滴涌上心头,他与纪榛有过针锋相对,亦有过安闲宁适,可从未有过今日这般同床离心。明明拥得这样紧,他却觉着纪榛远在天涯。
手撑在他颈侧,手抚他脸颊,静望着他。
这半月有太多频繁荒唐情事,皆是从前纪榛从未领悟过。他触及对方幽深眼眸,半羞半惧地抿紧唇。
他不懂得为何从前并不热衷床笫之欢沈雁清如今会再与他结媾,可大抵也模糊地猜出他所认知沈雁清只是冰山角。是他没擦亮眼睛,识人不清。
既然躲不过,纪榛便颤巍巍地闭眼。
沈雁清在亲他,与他耳鬓厮磨。四瓣潮润唇在吮吻里被挤压得变形,纪榛面红耳赤地躺着,耳侧是暧昧啧啧水声,舌尖舔舐过他上颚,他尾骨像有蚂蚁啃过似酥酥发麻,身躯微颤。
沈大人:老婆,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榛榛:睡886
猪跑知道追,人跑知道哄,沈大人,你是这个(比大拇指
与蒋蕴玉私通纪榛,想随纪决远行纪榛
事情已经过去近半月有多,如今沈雁清再回想那夜猝不及防见到纪榛身上青痕瞬间,依旧无法阻止心中所有,bao戾、阴暗、郁怒念头起伏潮涌,可最终悠悠浇灭在纪榛眼泪和控诉里。
诸事已尘埃落定,纵沈雁清有通天本事也不能扭转既定事实。
他愈拥愈紧,缓缓开口,“纪榛”
前尘覆水难收,两相消弭。往后流年朝暮,重塑姻缘。
喉咙里方发出声闷吟,“婊子”两个字便突兀地跳进纪榛脑海里。想到沈雁清曾用那刺耳言词形容他,他便觉着自己反应太过无耻,似乎印证对方说话——为压制住无法抵抗情动,他悄悄地、用力地拧住自己大腿肉,用疼痛逼退所有情*。
沈雁清亲会儿,分开,低头见到却是纪榛皱着眉隐忍神情。
犹如闷头棍,热意顿褪。
他捏住纪榛两腮,深深盯着被吮红软舌,心境如檐下雪,腊月风。
纪榛睁开眼,眼里是掐疼后涌出水色,对上沈雁清沉坠目光,心里害怕,大着舌头含混不清道:“你又要欺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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