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慢下来,直到完全止住,眨眨眼,茫然地指着自己胸口对吉安说:“这里,难受”
吉安急道:“哪儿哪儿,去请大夫。”
纪榛却知此痛药石无灵
老妇道:“要是不愿意,哪有脸皮上这个门?”
她给沈母使眼色,沈母说:“纪榛,你体谅做母亲心,你松口,雁清那头也好交代。”
纪榛喉咙哽塞。顷刻,抬起微红眼睛,道:“其实大可不必抬为平妻这般麻烦,若母亲能替向沈雁清要来封休书,就皆大欢喜。”
老妇哎呦声,“你说什话,拿休妻来要挟你婆母?”
沈母也是十分讶异。
果然,行过礼后,沈母便道:“今日让你来,是有事和你商讨。”
纪榛规规矩矩站着,“母亲请说。”
纪家如山倒后,沈母再不曾为难过纪榛,也无需纪榛再前来问安,纪榛几乎不必见她。
沈母几次欲开口,老妇啧道:“你要是觉着不好意思,就让来说。”
“纪榛,你是小辈,便这样唤你。”老妇招手,“你过来。”
日上三竿,吉安小心地晃晃睡得不省人事纪榛,“公子,沈老夫人差人让你过去。”
纪榛迷迷糊糊地睁眼,还以为是从前,翻个身就要睡,“还困”
他半只手伸出被褥,摸到床沿,没摸到上头圆润玛瑙,这才慢悠悠转醒。
这儿不是主厢房,他睡也不是兄长命人打造婚床,哪里来得玛瑙?
纪榛探出脑袋,对吉安道:“让他们等两刻钟。”
“母亲,不是玩笑话。”纪榛看向沈母,双眼睛清亮又澄澈,他顿顿,艰涩地强迫自己往下说,“沈雁清再娶与否,平妻也好,侧室也好,你们不必过问意见,任凭你们做主。”
他说罢,随意拱手就转身离去。
老妇气道:“这,好大脾性!”
沈母慢慢站起身,若有所思地看着阔步消失在檐角纪榛。
纪榛步不敢停地走出院门,吉安在外头翘首以盼,见他安然无恙出来,连忙迎上去,“公子,没事吧?”
纪榛上前,见到桌上摆着两幅画卷,垂在侧手不自觉地握下。
“这两位,位是监正嫡女,位是太常寺卿庶女,他两家呢都是清清白白好人家,养出来儿女个个知书达理。”老妇把画卷往前推推,“你瞧瞧,都是花容月貌好女子。”
纪榛勉力地嗯声。
“你与沈大人成婚也有四载,寻常人家独子娶男妻,大多都会抬个平妻。”老妇握住纪榛手拍拍,“可听你母亲说,你不同意。今日也不怕做这个坏人,想问问你意思,这二人你更中意谁?”
字字柔和,又句句戳心。纪榛不顾老妇想法将手收回来,低语,“说不算,要问沈雁清再者,亦不知这两位姑娘意愿,如何擅自替她们定姻缘?”
吉安应声,小跑着出去回话。不多时梳洗完毕纪榛就出现在门前。
来是沈老夫人陪嫁嬷嬷,对纪榛倒还算慈和,笑着引到沈母院落。
“少夫人这里来,老夫人在屋内等着呢。”
纪榛还未进屋便听着谈笑声,屋里除沈母,还有个略有些眼熟老妇。纪榛瞅又瞅,才想起来曾在易执婚宴上见过面。
他心中忽而就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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