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微抬下颌,正要高兴,兄长又说:“你既决心要跟,需与约法三章。”
他不假思索地颔首。
“,你身份特殊,恐使臣相识,面具不可离脸。”
“二,时刻跟在身旁,不许乱跑。”
“三,也是最紧要点。”纪决神色矜肃,“事关大局,无论在契丹发生何事,你都不可插手。”
纪决亦没有追问,折身到旁拿起狐裘绕住纪榛颈子,声音沉沉,“围着吧。”
纪榛自然不会反对,轻轻地嗯声。因着这小小插曲,纪榛本打好腹稿全都乱套,正是困窘之际,蒋蕴玉急匆匆地掀帘进来。
纪决还在替纪榛裹狐裘,两人站得极近,姿态也比寻常兄弟要爱昵许多。蒋蕴玉略怔后才进内低声道:“纪决哥,耶律齐差人来报指名要你同前去。”
议事之时,耶律齐便极为赏识纪决才能,还夸纪决是不可多得锦囊。此番行事是纪决出谋划策,耶律齐要纪决同在理所当然。
大事在际,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纪决深思后道:“好。”
纪榛还未换好衣物就听得帐外兄长声音,他随口应,纪决进帐来,正见他胡乱系着腰带。
他换是寻常服饰,按理说随意便能穿戴整齐,偏生越是心急越是不得要领,条腰带扯来扯去就是系不到要处。
他副神思不属模样,纪决明若观火,上前拨开他手。
纪榛乖巧地站着让兄长替他扣腰带,垂眸看着灵活动作长指,小声地唤声哥哥。
纪决使力勒出他细韧腰身,纪榛不由自主被带得往前倾倒,堪堪站稳后听兄长说:“怎回来?”
最后句,兄长说得既沉又重。他无故有些悒闷,但还是遵循兄长之意,板正道:“都听兄长。”
纪决又简单交代两句,与蒋蕴玉出营帐。
蒋蕴玉摇头,“还是那样任性,点儿不顺着他就不依不饶。”
“与其将他留在军中胡思乱想,不如带在身边反倒安心些,凡事小心谨慎即可。”
“纪决哥说是。”蒋蕴玉往后瞧眼,挑唇
这半载纪榛几乎不曾离开兄长身侧,偶有出玩也顶多是两日光景,可出使契丹来回约莫半月。纪榛心中隐感不安,又舍不下兄长,急道:“和哥哥起。”
蒋蕴玉说:“你留在军中,派人照看。”
纪榛郑重道:“可以乔装打扮,绝不会给你们添乱。”
蒋蕴玉反驳他,“们不是去玩乐。”
眼见二人言不合又要吵起来,纪决做抉择,“带上榛榛。”
就连纪榛都听出纪决是在明知故问,他略抬眼,头回有些不敢面对兄长温柔如水眼眸。可也正因着眼前是他最为信赖兄长,他不想隐瞒,嗫嚅道:“见过沈雁清。”
纪决系好腰带后退开步,正想开口,却先见到纪榛颈侧块显眼红痕,眼瞳微微震。
纪榛却浑然不知兄长所视,又忐忑地说:“知晓哥哥支开是为好,可哥哥也要念着自己”
话说半,纪决抬手去抚纪榛颈,摁在那块红痕上。
纪榛没有躲,只是略带困惑地看着兄长,任由兄长用指腹轻揉他皮肉。俄顷,忽地想起昨夜沈雁清所为,惊诧地退后半步,拿掌心捂住颈侧。他脸上泛起红晕,想要解释却难于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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