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路畅通无阻地抵达温柔水乡。
沈雁清还有十日才上任,并未即刻到官府报到,而是与纪榛四处游玩。
到此处,纪榛才知晓沈雁清已托人将诸事安排妥当。待沈雁清就任后,二人会入住朝廷分发官邸,与沈家双亲分屋而居,只每月初
蒋蕴玉将微动指尖连同木盒收到背后,脸不羁道:“倒是想与你赛马,只是你马术实在不敢恭维。”
纪榛见他满面放达,也笑说:“那们比投壶、比套圈,定不输你。”
蒋蕴玉抬起另外只手,纪榛会意地与他击掌。
“说定。”
“嗯,说定。”
几人寒暄说笑路到城门,方掀帘就见立于墙下蒋蕴玉。
再过月蒋蕴玉会前往漠北,直到年后才会回京,下次再见不知几时,他是特地来送纪榛程。
纪榛跳下马车,小跑过去高兴道:“哥哥说你今日朝务缠身,还以为你不来送呢。”
蒋蕴玉略挑眉,“这点空闲,本将军还是抽得出来。”又道,“路上切小心。”
纪榛重重颔首,“你也是,万事小心。”他抿抿唇,到底说,“你在此处等,有东西给你。”
沈雁清官印已经批下来,此次前往江南担任刺史职,举家搬迁。
院子里堆满细软,吉安和裕和边斗嘴,边兴致勃勃地将箱子和包袱都搬到外头去,东西塞足辆马车。
沈父和沈母行李倒是从简,只随他们乘坐车厢,行人风风火火地忙个不停。
早在之前赛神仙就说过江南山水养人,对疗养大有益处,纪榛自也高兴能与沈雁清定居江南,可也舍不得仍在京都兄长。
这几日多次往纪府跑,夜里想到往后不能时常与兄长见面,亦很是怅然。
蒋蕴玉越过纪榛肩头望眼沈雁清,豁达笑笑,“去吧,再晚天黑前出不京都。”
纪榛与沈雁清站于车前,朝纪决拱手,复又上马车。
车轮滚滚,纪榛从窗里探出半个身子同城门纪决和蒋蕴玉挥手,“哥哥,蒋蕴玉,保重——”
蒋蕴玉慢慢打开木盒,将折下箭头握在掌心,低喃,“纪榛,再会。”
—
他说着,走到兄长身边,“哥哥,还是由亲自还给他吧。”
纪决将小小四方木盒递给纪榛。
蒋蕴玉心中已有数,垂在身侧十指微微握紧。
纪榛去而复返,抬起蒋蕴玉手,将木盒放在对方掌心,低声说:“知晓你对好,正是因为如此,才要把这物件还给你蒋蕴玉,希望你永远都是最好知己好友。他日们再共同策马游玩、饮酒作乐。”
他慢慢地收拢蒋蕴玉五指,将木盒紧攥住,又将手抽回来。
好在如今时局稳定,纪榛随时都可以京都探望,这才有几分松快。
待细软装整完毕,纪决前来送行,与他们同乘马车直到城门。
“等到江南定月月给哥哥写信,哥哥定要回。”纪榛吸吸鼻子,“等朝中事务空闲,你就到江南找,带你四处游玩。”
纪决笑着嘱咐,“江南多雨,寻常外出要多带把伞,凡事莫要与人起争执,遇到棘手事情,先过问沈雁清,不要擅自冲动行事。”又对沈雁清说:“劳你照看榛榛。”
沈雁清颔首,“此乃分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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