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屿不解地看着他。
帝王秘事不可为人知,王公公望着昔日七皇子妃,做个请手势,“陈大人,屋里谈话。”
陈景屿颗心吊起来。
到屋里,王公公也不卖关子,从袖口中拿出浅棕色信封,封口完整,他递给陈景屿,说道,“陛下让交给您。”
陈景屿忽然失去接过勇气,十指都在发颤。
十月初,黄道吉日时,李知元册封蔡卓胞妹蔡怡为南朝国母,举国欢庆,处处张灯结彩,钦天监在南天寺祈福,底下跪乌压压众子民,皆是祈求新皇国母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有人得祝语,有人被遗忘。
罄钟传百里,敲进明轩殿时,陈景屿正蹲在院前给朵快要枯萎野花浇水。
分明是悦耳之声,听到他耳里,却有如聒噪蝉鸣,他望着耷拉着花叶出神,不知道说与谁听,“万事有命数,是你没有这个命,强求只会遭反噬。”
说罢,不再理会将枯之花,费力起身往屋内走去。
“你与周旋,是受三哥意?”
“是。”
“你”李知元艰难地将话说完,“你嫁给,也是三哥授命。”
“是。”
连着三个是字,打碎李知元和陈景屿所有温情。
李知元揉碎声音在夜里显得极为凄凉,“你背叛。”
“陈景屿,你背叛。”
次日,油桐花败,凤凰花枯,李知元和陈景屿情至尽头。
再难回首。
14.
王公公见他久没有动作,只得抓起他手,把信件塞进他掌心,唏嘘道,“您与陛下之事老奴无权过问,只是恕老奴斗胆句,往后还望陈大人安分些,莫再让陛下伤神。”
陈景屿用力握紧信件,将信封捏出印子,他苦涩道,“有劳王公公费心。”
王公公还有要务在身,送完信件,又急忙忙往外赶,陈景屿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信件轻飘飘,捏在手中犹如千斤重,但陈景屿从来都不是逃避之人。
他艰难地控制自己发颤指尖,将封口撕开,慢慢抽出里头宣纸,摊开来
每走步,便听得声罄钟声传来。
忽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进明轩殿,个老太监模样人出现在此。
宫人纷纷向他行礼,喊他王公公,是李知元身边伺候太监。
“陈大人留步。”王公公小跑着上前。
今日他本该全程陪着李知元,但中途李知元却让他来此处送样东西,紧赶慢赶,十月天出身薄汗,可算赶来。
他如何向李知元开口,他做这多,确真心爱慕,有谁会相信个叛徒。
莫说是李知元,连陈景屿都要怀疑自己,他给自己找那多理由,是不是只是为减少些许愧疚感,毕竟,是他对不住李知元在先。
他只是没想到,李知元会因此与李知迎兄弟反目,甚至夺取皇位。
而等南朝政权稳定,李知元已然成南朝新皇,而他再不是什七皇子妃,只是阶下囚个。
——
往事如烟,烟散,梦也就醒。
如今想来,陈景屿和李知元之间更像是荒唐梦场,陈景屿以为自己能触手摸到光,殊不知,他早已经失去见光资格。
李知元质问如同颗颗钉子往他骨肉里钻,他却难以反驳只言半语。
“你是三哥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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