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有觉得身子舒适些?”
陈景屿颔首,“承蒙隆恩,已有好转。”
两人这干巴巴问答,似是两个陌生人。
李知元莫名有些烦躁,他气陈景屿对他如此冷淡,却又不知如何打破二人之间看不见壁垒,只得生硬地让宫侍传膳,言不发
方才还算有点人气太极宫因蔡怡离去和李知元到来又恢复冷清。
陈景屿禁不住想起,李知元头回到他院子里,就嫌他院子里太冷清,没想到不到三年光景,李知元竟也能忍受这股清寂。
若是可以,他真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那刻,李知元依旧是璀璨日光下明媚少年。
陈景屿出神时,李知元目光悄悄落在他脸上,见他神色暗淡,不禁觉得是自己到来使得陈景屿又死气沉沉,可纵使如此,他也难以控制自己想要见陈景屿心。
这些时日,他想又想,他现下是掌握南朝生杀大权之人,天底下草木、土灰都归属于他,陈景屿自然也是属于他,既是如此,他又何必执着于不堪过往不放?
蔡怡不满,“不能留下来用膳吗?”
李知元毫不犹豫地摇头。
“小气鬼,”蔡怡又抓把果仁,见陈景屿低头不语,想想,凑在陈景屿耳边轻声说,“你别怕他,他喜欢你喜欢得要命,再凶也不会对你怎样。”
陈景屿神色错愕,抬头见蔡怡狡黠地朝他眨眨眼睛。
李知元喜欢他喜欢得要命?他在心里苦笑,怕是想要他命吧。
欺骗,终止于误会,切都显得那不堪。
“你呢,你和李知元是怎认识?”
陈景屿见她如此率性,心里不免多几分好感,于是道,“和陛下”说个开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摇摇头,“言难尽。”
蔡怡拉住他袖子,“时辰还早,你慢慢说,愿意听。”
陈景屿如何告诉她自己和李知元其中弯弯道道,说来怕是蔡怡要记恨上他。
也许,他能与陈景屿,从头来过。
待陈景屿回过神来,才发觉李知元离自己很近,近到,他能闻见李知元身上木檀香,丝丝缕缕钻进他鼻息,叫他恍惚异常。
陈景屿连忙仰身子远离,怕离得太近,惹得李知元气恼。
李知元眼神暗暗,说道,“这几日,可有好好用药?”
陈景屿毕恭毕敬地说,“回陛下,日三餐皆有服药。”
眼见蔡怡就要走,陈景屿竟有些想要她留下来,也好过屋里只剩下他和李知元相对两无言。
如此率真女子,陈景屿很难不心生好感。
倒与李知元甚是般配。
李知元代替蔡怡坐到陈景屿身边,半晌,缓缓道,“蔡怡天性纯真,向来口无遮拦,她说胡话,你信个两分即可。”
陈景屿听出他语气里亲昵,舌尖发苦,但还是颔首称是。
等会,李知元声音在屋内响起,“你愿意听,人家可不愿意说。”
陈景屿和蔡怡同看向门口,李知元不知何时悄然到太极宫,也不知将他们之间谈话听去多少。
李知元来,陈景屿便不再开口。
蔡怡站起来颇为埋怨道,“你来得真不是时候。”
李知元瞧她眼,又看看垂首陈景屿,二话不说打发人走,“这儿可是朕寝宫,你该回你凤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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