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明面上是说给王公公听,实则是在敲打陈景屿。
陈景屿七窍玲珑心自然听出李知元画外之音,他正想规劝言语便卡在喉咙口。
很快,就有宫侍来给李知元擦手宽衣,李知元大手挥,“用不到你们,都退下。”
宫侍不敢有二话,挑银炭垂首退出太极宫。
这些时日,李知元虽说来看望他,但还是头回宿在太极宫,陈景屿心下难安,他犹豫再三,轻声开口,“陛下,太极宫不是臣安身之地,臣还是回明轩殿”
李知元仿佛被兜头泼盆冷水,他五指微微蜷缩起来,音色沉沉,“你在赶朕走。”
“臣不敢。”
他倒是想留李知元,可用何身份呢?
李知元冷哼声,陈景屿越是想跟他撇清关系,他就越要让彼此纠缠在起,他深深瞧着陈景屿,意有所指,“除蔡怡,你觉得还有谁能诞下朕子嗣?”
陈景屿被他灼灼如火眼神烫,话在舌尖卷好几回才摇头,什都没有说出来。
这时,屋里忽传来声响,原是李知元气恼地将奏折往地上扔。
王公公连忙去捡,陈景屿听得李知元哼道,“这帮老古董,又在催子嗣之事。”
陈景屿顿时想起自己和陈景屿未出世孩子,心口密密麻麻地疼,坐立不安甚至想要逃离。
岂知李知元竟然把眼神递过来,神色略显怪异地问他,“陈卿,你有何想法?”
陈景屿面色骤变,半晌说不出话来——李知元明知他之痛,为何偏偏要撕开他伤疤。
地进食。
两人吃顿极其沉闷晚膳。
用过膳后,李知元便让王公公把未处理完折子承上来,坐在旁批阅。
屋里燃着炭,外头冰天雪地,里头却十分暖和。
整整个时辰,李知元都埋头处理公务,把陈景屿晾在边。
李知元三两步上前,身影把陈景屿笼罩起来,他垂眸盯着陈景屿白皙面,似乎没有
李知元气得直咬牙。
王公公在旁看着二人你说你,说,压根不在说同件事,不禁为陈景屿捏把冷汗,急忙陪趣道,“陛下天人之姿,普天之下,莫不为陛下倾倒,这无论是谁,能诞下陛下子嗣,都是三生修来福气。”
李知元面色稍霁,睨王公公眼,说,“今夜朕便宿在太极宫,你吩咐下去。”
王公公惊住,陈景屿心跳亦停瞬。
“别跟朕说不符合规制,”李知元堵住王公公话,起身直直瞧向陈景屿,“朕想做什就做什,轮不得你二话。”
24.
明轩殿静得能听见银炭噼里啪啦燃烧细碎声响。
陈景屿心好似也在火上煎熬着,他垂着脑袋,半晌才慢慢抬起头来注视着灯火下李知元,“陛下想听什话呢?”
李知元拿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扣着,他心中其实有些期待陈景屿会说点什,能不能与他心意相通,“如实道来便是。”
“依臣之见,”陈景屿如鲠在喉,“龙嗣乃南朝大事,半点马虎不得,现下夜已深,陛下也该移步凤鸣殿。”
陈景屿本也是个耐得住性子人,只是屋里多李知元这个大活人,难免心思活跃
为何不到御书房处理事务?
为何不搭理他?
为何这银炭越烧越热?
待陈景屿抹额头,却是出薄薄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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