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陈景屿曾是李知元发妻,李知元登基之后便不见踪影,不知道以为陈景屿已经被秘密处死,少数知晓隐情便知晓如今住在太极宫那位就是昔日七皇子妃,这拓跋陵语出惊人,竟向南朝天子讨要发妻,何等胆大包天?
蔡怡虽把心思都放在黎允身上,但乍听陈景屿名字,还是吓
陈景屿眉头微微蹙起,他当然明白蔡怡执念,可现下情况特殊,难保不会节外生枝,但见蔡怡实在舍不得,他也无法,只得道,“最多半刻,们就走。”
蔡怡朝他露出个感激笑容。
“不瞒陛下,其实本王此番前来,是有事相求。”
“二王子直说便是。”
大殿只听得他们你言语,陈景屿离得远也听得清晰。
蔡怡目不转睛地看着阔别三年身影,很快眼底就沁出湿度,她紧咬着唇,想笑又想哭模样,看着叫人怜惜。
陈景屿感慨蔡卓棒打鸳鸯无情,又同情蔡怡嫁给不爱之人。
只是物是人非,难以挽回。
蔡怡只能是李知元皇后,而黎允终有天也会有自己归属。
擦肩而过,此生难再聚。
谁都不会注意这两个宫侍。
进大殿,蔡怡就迫不及待将目光放在宾客之中,陈景屿能感受到她紧张,因为她直抓着陈景屿袖口,指尖微微发着抖。
陈景屿也将视线投向李知元位置。
他站在最末端,从这儿望去,李知元遥不可及。
这是陈景屿头回见到朝堂上李知元——皇服加身,玉冠束发,手中执瓷杯,眼波流转间,将世间万物容纳眼底,有掌控全局之魄力,偏生他神情又是那样风轻云淡,似乎只要他轻动手指,切便如同他手中牵线木偶,按照他戏码往下演。
“本王受故人相托,斗胆向陛下讨要个人。”
“何人?”
不知为何,陈景屿眉心狠狠跳。
“知府同知之子,陈景屿。”
此言出,满座喧哗。
正当陈景屿觉得不应该多逗留时,大殿歌舞散去,响起道爽朗声音,“本王初到南朝,早闻南朝地大物博,美人无数,今日见,果真名不虚传。”
目光落在在大殿前方案桌上,陈景屿有瞬惊讶,他瞧着这人有些眼熟,几年前曾在李知迎身边见过,原来这便是东胡二王子拓跋陵。
客套话恭维话李知元听得多,此时也卖拓跋陵个面子,笑道,“东胡地域辽阔,英雄如云,朕亦心生向往。”
趁着他们二人谈话,陈景屿低声道,“娘娘,该走。”
蔡怡依依不舍地不肯收回视线,央求陈景屿,“再待会,就会儿,不会出事。”
原来,在朝堂上李知元,是这副模样。
陈景屿看得痴迷,忽,蔡怡抓住他袖口力度猛地紧。
他转头看身侧少女,见她目光闪烁,直直瞧着大殿左侧案桌上身影。
陈景屿端详起黎允来,几年前,他便知晓黎允虽为武将,却生得是清风霁月般儒雅,今夜他穿身月牙白,在北荒三年,他肤色晒深些,似田野里小麦,越发显得英气,说是英气,倒也不全然,未立功前,曾有人打趣他男身女相,过分秀气,后来,黎允战胜归来,便无人敢再调侃他。
如今再瞧来,他依旧是五官精巧,雌雄莫辨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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