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几十个人躲窗户底下,等他被塞上车带走,都没缓过神来。
“那人眼熟。”不知谁说句。
“不会是李砚堂吧?”有人在怀疑。
“是他呀,”有个女同学带着醉意说,“八百年前人就好上。”
旁边人咋呼:“跟陆鸿昌好不是你吗?”
李砚堂说:“没事,找不着。”
这十年他居无定所,电话之类联系方式早已几经更改。
陆鸿昌好生无奈,偏偏那边又催得紧,只得个人去应酬。
热热闹闹大几十号人,包处度假山庄。酒足饭饱,把老迈老师们送走之后,好事者便开始互相调侃大谈荤段子。陆鸿昌靠在沙发上醒酒,有当年起打球兄弟问他怎没带嫂子来,陆鸿昌说,他脸皮薄,不爱这种场面。
别是还没哄回来吧?有人取笑。
意冷坐在阳台上晒太阳。保姆倒是打几个电话过来,但母子嫌隙太大,陆鸿昌有意想冷落老太太段时间。
自己父母,李砚堂向来不在人前提起,每个月他都按时给二老打赡养费,这也是当年李母要求,李砚堂觉得母亲必定不是为那些钱,总归每个月都能按时打钱进去,也是报平安。李举唯恐父亲有心事,擅自让司机陪着去趟乡下。白天等到夜里,二老仍不愿开门,倒是把接他两个爹等来。家三口在院门外杵着,又是豪车又是陌生人,邻居都要探头出来看,李砚堂不想父母为难,便将李举牵回来。
其实李举哪里有这样纯善,他对老人是否原谅或接受他父亲根本不屑顾,他只在意李砚堂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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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过后不久,陆鸿昌又次收到同学会邀请。又过去十年,又到怀旧时候。
“好个屁呀,”她笑嘻嘻说,“人家睡过,可从来没睡过。”
群醉鬼于是便又起哄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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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鸿昌呵呵笑,说:“会儿啊叫他来,你们就躲这窗户底下看。就看看啊,谁也不许出声,要把人给吓着,这顿饭可就AA啊。”
他给李砚堂打电话:“宝贝,来接下。”
“你喝多?”李砚堂意外他口没遮拦,“司机呢?”
“司机,司机也叫他们给灌醉。”他含含糊糊抱怨。
李砚堂以为是寻常应酬,没有怀疑便循着定位去接他。陆鸿昌等在大堂,见人进来便张着双臂搂住不撒手,借酒装疯:“外头冷不,穿这少,进去喝杯暖和暖和。”
他想与李砚堂同行,不料却遭到拒绝。
“没必要。”李砚堂拒绝干干脆脆。他收到中科院下属家上市生物技术公司面试通知,心忙着做准备工作呢。
别事情陆鸿昌言听计从,这事却想勉强他下,他太想在当年同窗跟前炫耀,这种情绪就好像小孩子迫不及待要炫耀他第份奖状。这个人是命运对他半生愚钝之后大度嘉奖,而同窗则见证他们懵懂美好最初。
然后李砚堂没有这种想法,他不善应酬,多年来深居简出,早已同当年同窗们断绝联系。况且他记忆早衰,恐怕也叫不出几个人名字。
陆鸿昌自然不敢让他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只敢旁敲侧击:“就道去嘛,那人家组织次同学聚会也不容易是吧,你还得让人满世界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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