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话,如果他回说“疼”话,实在有些假,他比这痛苦千百倍疼痛也能忍过,打下手心算得上什疼?白年说不定还会因此嗤笑他作为哨兵竟然连这也喊疼。
但是如果回答说“不疼”话,他怀疑白年会挑着眉头说上句“那换个会疼地方打”,他知道白年目不是为让他疼,所以他就更加没有办法设防,没有办法去判断白年接下来任何动作。
迟等眼珠直勾勾地盯着白年,企图通过对方面部表情来判断自己接下来动作。
而白年脸平静,完全不带任何表情。
迟等从恢复意识以来,难得产生出挫败情绪,他说不出话来。
白年微微动动手,钢尺冰凉尺面触碰到迟等手掌心上,为防止迟等会莫名其妙地生出些古怪旖旎心思,也为加重对方被打手心羞耻感。
白年阐述道:“哨兵对于疼痛承受能力要远大于其他人,所以用尺子打手心并不是为让你觉得疼。”
迟等舔舔嘴唇。
白年握着尺子在迟等手心中缓慢地摩挲几下:“这在过去是长辈用来惩戒顽劣小孩手段。”
迟等本来张嘴想问“还打不打”,白年抬起手尺子挥下来。
白年家钢尺,是几年前他改造书房时,他自己画图用。
当时他身上限制较多,人又从十分繁忙状态下骤然闲下来,他时间宽裕,很多工程便都自己亲手干下来。
直到整个书房完全改造完后,当时用工具就被放回工具箱内再也没拿出来过。
他自己也没想过有朝日会从工具箱里拿出把钢尺,用来驯服个无法自控哨兵。
而迟等这个人,比他第天去哨塔时在内心为对方做测评,要好很多。
白年声音甚至还带着些轻巧笑意:“不理?”迟等嘟囔:“不敢。”
白年不计较,继续慢条斯理地问:“打多少下?”连续三个几乎完全无意义问句,让迟等只觉得度日如年起来,他举着自己手,咬起牙来:“白老师,您能打快些吗?或者您把尺子给,自己打自己也——”迟等这句话噎在他自己个猝不及防痛吟中。
白年第二下
迟等手心瞬间片火辣辣,他抽口气,因为不设防,低骂出声。
白年拿着冰凉尺子重新在他手心内缓慢地摩挲着。
迟等先是觉得手心火辣,而后感觉有些痒,这种程度疼痛对他而言当然算不上什。
相较于打手心疼而言,白年居高临下地站着,而他坐在地上听话地抬着自己手,让白年像对待不听话小孩样对待他,这种在他印象中几乎不会有羞耻感,更加让他此刻心情古怪。
白年还不急不缓地垂眸看着他,问道:“疼吗?”迟等咽咽口水,脑子在听见问话瞬间便转动起来。
比如对方此刻盘坐在自己脚边,举着手掌抬起眼睛看向自己样子,在白年最开始设想里,对方至少要到自己家个星期后两个人才能达到这种程度。
而且之前白年也已经准备很多诸如肌肉松弛类药物,来防止迟等突然,bao起。
——看来都用不上。
白年垂着眼睛看着仰头望着自己迟等。
迟等双手并着,呈托举状往上抬起,他脸颊微微泛着些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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