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脸都要气歪,就如那古时苦苦哀求丈夫不要抛家弃子下堂妇,满腹悲愤还不能大声,喉咙眼儿都挤成针眼儿:“……那你总要给条活路吧?祖宗!”
顾楚不耐烦起来,他顶烦顾长安在他跟前寻死觅活,不过小小个外侄,身体还带着见不得人缺陷,往时还不见他百依百顺,有不顺意就做这副无赖相,谁还能跟顾家大爷对着干呢?他大可不必。
“是怎样不给您活路呢?顾叔叔?!就是这个小孩今天真没有,对您而言又能是多大事呢?应该是求您给条活路呀,是,现在您给,只要给您这个小孩,就有活路,那您完全可以放百个心啊!这小孩对来说意义比对您来说可重要多,哪能好随随便便叫她没?!”
他只顾噼里啪啦讲出来心里爽气,讲完才觉得眼晕得厉害,怕把刚吃下去又吐出来,连忙闭上眼睛。
半晌,好容易平复下来,才觉出周围安静得异样。
孩子。
顾长安倘若是条河豚鱼估计肚皮都已经气炸,然而他言不发。直到回那处专门关人外宅他都没让顾楚脚沾着地,凌晨四点把人裹得严严实实坐在空调温暖餐厅里进食,三两下就将碗冰糖燕窝喂个底朝天。
顾楚没逮着说话机会,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他脚藏在顾长安怀里,连手都被厚厚毯子裹住,吃完燕窝身汗,刚喘口气儿顾长安又将旁松茸猪展花胶粥拿起来。
桌子都是酒店里连夜现做补品药膳,全吃大约能吃出人命,顾楚很不高兴,踢他肚子:“不吃!”
顾长安放下粥,低头坐会儿,疲惫地捏自己眉心。
他睁开眼睛,顾长安正望着他,眼里既无惊涛骇浪亦无黯然神伤,可暗沉沉无端竟令他生出些悔意来。这老家伙手拢着毛衣下摆,手隔着毛衣覆着藏在怀里双脚,顾楚这时才惊觉脚心早已被捂得热烘烘。
顾长安终是什都没有说,句辩解话都没有,只把人抱到卧室便又下楼。顾楚听到楼下门响,黑暗中爬上飘窗看人是不是走,却只见他在花园里抽烟,抽许多支,顾楚跪膝盖酸,心烦意乱,索性拉上帘子不看。
翌日醒来,身边枕褥冰凉,没有人睡过。
餐厅桌上放着保温早点,客厅里依旧坐着保镖,准备送他去公司,出门时顾楚留心瞟眼顾长安昨夜抽烟位置,草坪上烟头早已捡得干干净净。
吵架压力发泄出去,走路都身轻如燕,转让事情也很快拍板,对方公司也是做服装外贸,想要做为分厂来接手经营顾楚公司,详细谈个上午,顾楚不见急躁,十点来钟还叫秘书拿茶点来吃。秘书因此有些感叹,从前创业时候,自家老板经常三餐不继作息混乱,如今卖公司,倒是什闲情
顾楚也不是不讲道理,见他这样紧张,便诚恳致歉:“只是意外,以后会小心。”
顾长安说:“天亮就回爱丁堡。”
顾楚惊:“不……”
“你还要不这条老命?!”顾长安势如惊雷,他是真能喷出二两血来,“真想气死?!”
“这大声做什?”顾楚护着肚子大无畏反抗,“叫你吓得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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