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抽屉里翻出律师名片来摁在桌上推过去,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说:“知道你想说什,钱事,真已经无能为力。”
“那你至少借得到啊,你不想想,从前孔阳帮你借过多少,顾哥,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哪里还有时间出去工作呢,做人总要念旧情,你看看你这身,秋冬发布会上制定款吧?大几万不止吧?这钱花多爽气!那你对们怎就这绝情呢?!”
顾楚低头看自己衣服,黛色细条纹直筒裤,同色系童趣图案羊绒开衫,除裤子是松紧带设计,并无特别之处,他脱岗半年多,哪里还有心思关注时装发布会上流行趋势,只晓得柜子里换洗衣裤都是新添,宽松又不拖沓设计,上衣下摆盖过小腹,裤子不束腰。往后几个月里他体型会有明显变化,显然个顾承已经让顾长安经验十足。
顾楚想到顾长安,那天夜里吵架之后,竟连通电话都没有,他倒真没防备这老东西心眼越来越小,统共也没说几句顶撞他话,脾气这样大,竟不理人。
他回神过来,从抽屉里取出仅剩万多现金打发人走:“你跟小孩子有任何生活上困难都可以来找,但多确实也是拿不出来,往后呢你也不要到这里来,这毕竟是工作场合,有事还是电话联系吧。”
逸致都有。
下午看厂子,便坐下来签转让合约,顾楚在尽力保全公司老职工利益之下,其实已经不期望转让费,但对方给出价格依然远远超出他预期,因此没有犹豫太多他便签字。
怎样都凑不齐三百万,他有些发愁,些小额投资短期收益也不理想,正式离职前他还想给老职工们再发放次福利,做为歉意与这些年感谢。
他这厢已是捉襟见肘,却不料孔阳妻子找上门来。
顾楚多少猜到她来意,见她穿不多,便还是叫秘书倒热水给她。这趟她与先前判若两人,叫他顾哥,神情刚毅像是定要达成目般:“顾哥,听孔阳说,原先是问你借三百万,是不是?”
好歹能将这尊大佛请走,秘书给他拿下午茶点心进来时,他伸个懒腰。
尽管知道他有不得已苦衷才转让公司,但见他这样懒散,秘书不免有些小怨气,忍不住说:“您好像胖,心宽体胖吗?”
快十六周,
隔着桌子也不怕她看见,顾楚靠着椅子轻轻摸肚子:“是。”
“那怎后来又只肯借百五十万呢?顾哥,你是知道孔阳,顶没用,面皮子又薄,又喜欢赌,那大个厂子都是在撑,要是没有,他孔家那些家底早就叫他败完!你看他,到这种时候,还没有跟你说实话,他哪里只欠那些高利贷,外面问人家私人借也有百多万呀!”
顾楚点点头,说:“自然是无处可借才借高利贷。”
“顾哥,真是没有办法,讨债天天来找,还找到娘家,孔阳是分钱都没有给们娘俩留下,哪里还有钱给他还债呢。索性你把那剩下百五十万也借给们吧。”
顾楚稍想,说:“你跟孔阳婚内债务应该是属于他个人债务,离婚之后你是可以免责,让找找……认得个很好律师,你跟他讲是介绍,他会帮你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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