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无奈地摇摇头,叹口气。
警察为难地看着秦穆。他身上伤虽然看着块青块紫得吓人,但还够不上轻伤,对方也构不成什重罪。何况秦穆监护人都不愿意提告。
秦穆沉默着,额前头发垂下来将眼睛遮住,里面丝光都没有,像个看透世态炎凉老者,早已猜到结局,对周围切都漠不关心。
坐在他旁边沈流直没说话。等警方流程都走完,郑艳提出要带秦穆回去,他才碰碰秦穆胳膊,朝着走廊尽头抬抬下巴:“你刚不是要上厕所吗?”
秦穆与他对视眼,睫毛轻轻颤颤,默不作声地起身。沈流站起来给胖子递个眼色,别有深意地对秦爱华说:“叔,人交到你们手上们就放心。会儿还有课,们就先走。”
那场大火上次日早新闻。
播音员语调低沉地播报完“某学校因电线老化引发大火,名学员在火灾中不幸丧生”消息之后,语气转,大篇幅渲染上级如何迅速反应英明指挥,消防队员如何奋不顾身勇敢逆行。新闻里出现很多需要民众们牢记名字,唯独没有郎斐然。他死亡仿佛成这个故事里微不足道注脚,他拼命抗争是如此不堪提。活着是“叛逆”,死因是“不幸”,斐然如大雪中微末雪花,悄悄地落下,又在次日晨光中静静融化。
这场火灾毕竟死人,在年关将近考核时期触到“安全生产”红线,永宁青少年行为矫治学校在上级要求下暂时关闭整顿。
这边学校铁门锁上,那边梁永却将改建批文和施工图拿到手。原先校舍太小,报名学员越来越多,等风头过正好可以在修缮基础上再扩建番。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来年春天学校就可以扩招。
快过年,火场余生学员们都被家长领回去。经过“有效”矫治,这些青少年们都表现得特别“乖顺”,对父母言听计从,说不二。家长们欢天喜地地迎来盼望已久阖家欢乐年。
秦爱华客套地道谢,语气里也没多少由衷成分。见沈流他们走,在角落里啐口痰,
郑艳从K城赶到学校接人时候秦穆已经离开。她本以为秦穆自己回家,回去找不到人才慌起来,拉着秦爱华要去报警。结果警察倒真找上门,让他们去配合调查。
秦穆在沈流和胖子等人陪同下报警,按照程序验过伤,并做详细笔录。校方对殴打和强,bao未遂均矢口否认,说是秦穆私自逃跑弄伤。郑艳摆出母亲架势训斥儿子:“你怎能这样撒谎?太让失望!”面又对警察说,“们管不好孩子才交给老师,现在怎能反过来告老师状呢?老师管教方法们家长都是认可,打两下罚几回都没关系。他这样年纪孩子不好管,有时候就是要疼才能长记性听话。再说,老师为什只打他没打别孩子?肯定是他没做好。”
这段荒唐话让陪在旁大学生们都皱起眉头。李飞燕小声嘀咕:“当妈怎这副德行,都想上去扇她两巴掌。”
胖子劝道:“不要冲动,你这出手可要构成重伤。”
李飞燕磨牙:“那也是她该打,不然为什不打别人只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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