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愣住,细看这几个人好像都带瘀伤,带头那位李晓茉男朋友更是鼻青脸肿。只见那人从口袋里摸出张小纸条,坑坑巴巴地照着念起来:“们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简直道德……沦丧,毫无良知,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干得都不是人事……们辜负老师教导,辜负家长期盼,辜负祖国大好河山,辜负新时代接班人称号……们做错,今后绝不再犯,请你看在同校场份上,看在未来要起建设伟大祖国份上……原谅们。”可能是牙齿掉,他说话时候有点漏音。
马上就要早自习,班里同学基本都到齐,隔壁班也有不少人在门窗边探头探脑地看热闹,听到这样篇滑稽道歉信想笑又不敢笑,都苦苦地憋着。
秦穆听着听着琢磨过来,这种风格这种手段,除沈流也没别人。他将那封道歉信接过来,给他们个台阶下:“好。”
等那几人低着头快步出去,他坐下来越想越好笑,忍不住用英语书遮着脸笑起来。
“你打他们?”秦穆回去问沈流。
秦穆老老实实答:“不翻。”
“叫声好哥哥听听。”
“……好哥哥。”
木……木……整……理……
“真乖。”沈流俯下身,两手撑在他耳侧,叫道,“小木头啊……”
这幅德行,知道自己被耍,用力在他大腿内侧狠狠掐把。沈流疼得“嗷”地弹起来,叫着“你小子找打”就向他扑过去。
秦穆敏捷地绕过小茶几躲开,沈流瘸着条腿追不上他,就拿起沙发上靠枕砸他。
沈流:“你给过来。”
秦穆:“又不傻。”
沈流:“你不傻你从垃圾桶里找女人。”
那人正在挤牙膏,本正经地无辜道:“打谁?你可不要往头上乱按罪名。这样根正苗红好青年绝不崇尚,bao力,从来都是以理服人。”
秦穆知道是问不出来。
镜子里沈流穿着工字背心,口牙膏沫,含着笑眼里满是狡黠光,副吊儿郎当样子。
可秦穆觉得,他真像好莱坞电影里超级英雄。
那刻他仿佛听到自己心跳声音。
“干什?”
“你发现没有,你现在不排斥。”沈流笑眯眯地说。
秦穆楞楞,脸色微红地推他:“重死,你快点儿起来。”
那天秦穆去晚自修时候,沈流也套着黑夹克出门,等秦穆回来时候他还没回来。
第二天早上秦穆刚进教室,昨天那几个体育生就跟进来。秦穆以为他们又要动手,攥紧拳紧张地站起身来。不料那几个人臊眉耷眼地站排,别扭地对视几眼,弯腰鞠躬齐声说:“对不起,秦穆同学。”
秦穆:“再说翻脸啊。”
沈流:“哎呀好怕,们家小木头原来会翻脸啊,来翻个给哥哥看看。”
这下秦穆扑过去。
两个幼稚鬼扭打成团,你来往不可开交。秦穆力气不如沈流,又很怕痒,被按在地毯上通胳肢,不得不笑着求饶:“不来……认输……”
沈流骑在他身上冷笑:“还翻不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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