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遇到危险时本能反应,没有经过思考,也没有半分迟疑。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更加尴尬。
他松开沈流抓着把手问:“怎办?”
“系好安全带。”沈流在剧烈摇晃中噙着笑道,“和起死,算不算殉情?”
秦穆:“……”
真想把那张乌鸦嘴缝起来。
“那女孩会死。”
沈流笑下:“所以你在为件正确事向道歉?”
“并不觉得救她是错,但采取行动不该由你来承担后果,这是需要向你道歉地方。”
“你道歉不是因为由承担后果,而是因为你从出手之前就料到定会为你承担后果。你愧疚是利用。”沈流仿佛窥探人心魔,能轻而易举地挖出人藏在心底隐秘欲念。
秦穆默然,耳根泛起红来。
盖在受伤女孩身上。那女孩还有意识,从血肉模糊里望着他。
沈流却停步。
他眸子在灯下透着层冷冽清光,仿佛在夜色里缓缓睁开眼邪神,浑身都涌起,bao风雪般铺天盖地戾气来。他音色很沉,凉得渗人:“赵锦川,你太看得起你自己。”
秦穆看向他,莫名有些心惊。
沈流抓起他手往外走,经过周砺行身边时拍拍他肩,说:“麻烦你。”
秦穆从来没坐过过山车,这回真切地体验到飞般感觉,被甩得头晕目眩,每秒都担心自己要吐出来。当车逆行着冲进单行道时候,好几辆黑色牧马人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而后车速慢下来,四周跟上来几辆随行奔驰。
“安全?”秦穆压着翻江倒海恶心问。
“嗯。”沈流拧开盖子将水递给他,“难受?喝点水。”
秦穆接过来喝两口,缓缓,见沈流没事儿人
是他理亏,他认。
“秦穆。”沈流缓缓道,“在你价值排序里那女孩儿命放在最前面,而在价值排序里原定计划放在最前面。这是们之间最大分歧,因此开始拦住你。但无论原计划是什,做切出发点只是……完成和你交易。”在那个短暂停顿里,他似乎换说法,“怀着这颗黑心走到今天,为得就是某天能留得住想留东西,护得住想护人。你无需内疚,不在乎你利用,乐意。”
秦穆心口像是塞团棉花,柔软却又沉闷,堵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怔忡地与沈流对视片刻,转开视线。
就在彼此沉默时,却听司机大喊声“小心!”。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急转弯巨大惯性甩向边。车子边沿擦着隔离护栏滑出去,发出刺耳钢铁摩擦声。好在司机反应够快,这个甩尾惊险地避过后面那辆冷不防撞上来车,只有车尾凹进去块。司机边说着“前头有人堵们”边猛踩油门弯进岔路。
秦穆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紧紧抱着沈流,将他护在身下。
周砺行点点头,没说什,只听赵锦川在后头猖狂喊道:“咱们走着瞧。”
两人道上车。大约是有什要紧事,沈流直在打电话。等到他喝水间隙,秦穆低声道:“抱歉。”
沈流拧上瓶盖问:“为什道歉?”
“扰乱你计划,给你惹麻烦。”
“知道会惹麻烦,却还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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