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他靠到沈家那边去?”老二赵卫国问,“他为什……”
“哪儿有那多为什。”赵老爷子打断他话,“当年将他提到那位置上,本意是想让他去挡箭。谁知他竟有些本事,四平八稳地坐住。这些年他看似和们亲厚,递出来消息却都是烂大街,上头真意让他藏个密不透风,星半点都没漏出来过。早就看明白,这条狗养不熟。这不,逮着机会来咬咱们。”他喉咙发痒,又咳两声,说,“先不忙着捞人,让人带话进去,叫思源稳
对于J城来说,这是寻常夜。这座古老城见惯家国王朝更迭,旁观过民族部落盛衰,坐看着无数风云人物化为白骨。在它历经千年时光里,这夜与无数平淡无趣夜晚并没什不同。
对于生活在其中大多数人来说,这也是寻常夜。在那些仍亮着灯光窗户里,瞌睡年轻父母手足无措地哄着哭闹孩子,加班程序员烦躁地敲打着键盘,激情消退情侣在出租屋里负气争吵,毫无困意学生躲在被子里刷着手机。生活琐碎打败梦想,复制出相似而平庸人生,像是庞大又盲目鱼群,相互绕转,日复日。
而对有些人来说,这是个不眠夜。赵锦川死像支燃着火箭,猝不及防地射进巨兽眼里,令这头腐朽而残,bao大家伙愤怒地咆哮起来。
赵老爷子小会客室里灯火通明。赵家二代们齐聚堂,脸色都有些阴沉。轮椅上耄耋老人压着嗓子咳嗽几声,从警卫员手里接过茶杯喝两口,哑声道:“继续说。”
老人身侧青年站得笔直,不紧不慢地陈述:“凶手孙健高是通过主管刘学强进入水岸华庭,员工登记时使用伪造身份证——孙达。据刘学强交代,录用孙达是黄敬授意,而黄敬是跟赵锦川六年贴身秘书,因此他并没起疑。事发后黄敬便失踪,最后定位在南山公墓。监控显示他清晨来献花祭扫。墓主名叫张亭,是黄敬亲妹妹,因父母离异改姓,死亡时只有十四岁。死因对外宣称是事故,实际是被同学诱骗做陪客受性虐而死。因时间久远具体细节已经模糊不清,初步怀疑与赵锦川有关。孙健高女儿孙婷婷也消失,是在上学路上被人带走,监控只找到辆套牌车。对方做得很干净,此案两条线索都已经断。值得注意是,事发当晚赵锦川曾与沈家人发生过争执,起因是赵锦川殴打女性陪客。”
听到这儿老人冷哼声,板着脸道:“德行败坏私生子,死就死,没什可惜。”
赵东升面色发白,言不发。
那青年继续道:“H城事故案截止目前带走二十八个人,现在已经移送司法。赵思源在审讯室里关十六个小时,还没出来。”
赵思源是赵家老大赵启明三儿子。赵启明拧着眉头道:“纪律监察司司长张克这个老狐狸,当年要不是爸提携他,这位置哪儿轮到他坐?平常见殷勤得很,今天亲自上门,他却借口开会避而不见。电话里也是直打太极,既不肯说是谁在后头闹腾,也不给明确态度。”
“他终于站队。”赵老爷子嘴角漫不经心地往上提提,“当他打算辈子当个笑脸钟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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