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对不起!”
怯生生声音从厉以行背后传来。
厉以行放开姚辞,往旁边退步,姚辞看见昨天那个泼自己裤腿水男孩子。
而此刻对方手里端着个客人用剩下杯子,姚辞想到什,绕到厉以行背后,对方衬衫上已然洇开大片水渍。
他“啧”声,对那男孩说:“弟弟,你这冒冒失失毛病发作得还挺规律,昨天晚上回,今天上午又回。”
姚辞被噎下,厉以行瞥他眼,淡淡道:“二少爷要是对不满意,大可以惩罚,毕竟只是……”
他停下,转回头去,轻描淡写地说出后面内容:“只是二少爷喜欢人中个。”
厉以行没有放轻音量,柯洲也听得见,想回头却又忍住,这些小动作全被厉以行尽收眼底。
即使是白天,酒吧里光线也并不明亮,仿佛是为让人误以为时间还停留在夜里,彼此看不清对方表情,说出来话也不必细究真假。
姚辞微微偏头,端详着厉以行线条锋利侧脸,忽然觉得自己理解对方心思。
“那你弟弟可真多。”厉以行说。
柯洲看出姚辞同厉以行认识,不清楚两个人是不是打配合来套他话,便没有继续说话,就直挺挺地站着,似乎不打算再开口。
姚辞刚劝得柯洲心思活动些许,转瞬就因为厉以行打断前功尽弃,眼见着柯洲像蜗牛样缩回壳里,他顾不得那多,连忙说:“认真,你考虑考虑,肯定比那个看守对你好。”
厉以行顿顿,觉得姚辞此刻神态,比说喜欢他时真诚得多。
他不动声色地扯下衣领,只手插在兜里,意味深长地看着姚辞。
厉以行偏过脸:“他也是你弟弟?”
姚辞还没来得及说话,男孩子便紧张地跑过来。
他伸出
厉以行也是来找柯洲问话,这人还在戒备他,不希望柯洲被捷足先登拉入他阵营,又误以为他是在用那些风月场上伎俩哄骗柯洲,这才说出这些意味不明话,是拐弯抹角地提醒柯洲,别着他道。
姚辞嘴角挑起不明显笑意:“说什呢,就喜欢你个。”
对付不同人有不同法子,厉以行未免将他想得下作些,他虽然不是什纵横人世侠客,但也不至于去占柯洲便宜。
他伸出手,手背朝厉以行,刚想用弓起指关节敲敲对方胸口,就猝不及防地被厉以行攥住手腕向后逼退步。
姚辞愣愣地看着对方,后腰同肩胛骨之间位置抵在吧台光滑外缘,硌压感逐渐清晰,他看得清厉以行漆黑瞳孔中自己错愕神情。
还有第三人在场,柯洲意识到姚辞说这些话很容易引人误会,他苍白面色渗出淡淡红:“二少,们别在这说这些好吗,等晚上……”
“给杯酒。”厉以行毫无预兆地开口,目光扫过吧台上酒水单,随口说个名字。
柯洲慌忙应下来,用没受伤那只手笨拙地给厉以行记账,接着就转过身去拿新玻璃杯。
转机就此破灭,姚辞记不清是第几回在厉以行那里吃亏,心情难免有些起伏不平,他用舌尖恨恨地抵下脸颊:“柯洲手还有伤,你就这使唤他?”
厉以行没看姚辞:“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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