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震脸色微微发青,攥着钓竿指关节泛白,他没去取鱼钩,其余人也不敢动。
不知是谁嘀咕句:“死鱼正口,收杆就走。”
后面有个姚家亲戚小孩子立刻跟着问:“为什啊?”
说话那人可能觉得自己站得靠后不会被发现,便顺口给孩子解释道:“是个传说,说是因为水底下有水猴子,就是水鬼,往鱼钩上挂死鱼,才会勾着嘴钓上来,不吉利……”
人群中响起小声议论:“不知道姚老爷会不会提前让大少爷结婚冲喜……”
姚辞站在姚震身后,看到他拿起鱼竿。
手工钓上来头鱼是好彩头,年年百尺竿头,岁岁富足有余。
姚震挥出鱼竿,银色鱼钩倏忽闪,没入海水。
年过半百家主望向远方眼神有些恍惚,姚辞知道对方白手起家其中项业务就是捕捞,如今这样反应是想起什,或者是想起谁?
很快浮标就被拽得沉下去,是条大鱼。
姚震经过这些日子已经见识姚辞突飞猛进嘴皮子工夫,他不欲让小儿子再发挥下去,便将筷子掉个头,用尾部敲敲姚辞杯口,又给姚夫人递个息事宁人眼神。
接着他便转向蔡司挺:“蔡少校,日落玫瑰下午就开到鱼群洄游区,船会在那里停半天进行捕捞,您要是有兴趣,可以去层甲板海钓。”
蔡司挺看眼姚辞,用闲聊语气对姚震说:“还以为游轮会很快到公海,毕竟要举行少爷终身大事,对不对?”
姚震赶紧解释:“不是要横生枝节,只是捕鱼是姚氏传统仪式,至于小辞婚礼……当然是日落玫瑰这次出海头等大事。”
蔡司挺笑笑,没有再说什。
姚辞在心里暗骂声,这话可不能让姚震听到心里去。
他现在还没同裴赠培养出什良好关系,要是提前结婚被对方发现自己骗他,不仅要被标记,和离肯定也没戏。
想到这里,姚辞大步流星地上前,把拿过姚震手中钓竿,踩着死鱼身子硬生生把鱼钩拽下来,重新挂饵
“爹。”姚辞提醒声。
姚震回过神来,鼓作气收杆,确是条直挺挺大鱼,只是姚辞怎看怎觉得不对劲。
果然,等到浑身湿润鱼被甩上甲板时,周围人脸色都变。
是条死鱼。
鱼钩准确地勾在死鱼张开嘴上。
姚辞听得头雾水,方才蔡司挺是因为觉得姚震在航程中耽误时间多问句,只是对方急着要他同裴赠成婚做什?
再说这个姓蔡不管是不是真心,对他示好意思已经非常明显,而姚震夫妇不仅对此持默许态度,甚至还直在制造机会,有这个前提,蔡司挺就更不应该作出这样反应。
虽然这之后姚震同蔡司挺谈话如既往融洽,但姚辞总觉得那两句对话间似乎暗藏些刀光剑影。
不过下午日落玫瑰还是根据海图机显示鱼群方位调整路线,停船举行捕鱼仪式,只有姚家亲戚和船上员工可以参加,这是巡航中个重要内部场合,姚辞按姚震要求,扮成姚路模样去层甲板船头。
从游轮最高点路挂下来几列彩旗,在风里上下翻飞,柔软布料上印着烫金玫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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