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杀气腾腾,姚辞脑后凉风顿起,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个人待着。
吃完饭之后他没有到处闲逛,心事重重地回房间,洗过澡出来时候正好听见大雨倾泻而下声音,雨点带着重量敲击窗户,来势汹汹,听得人要喘不上气。
雨下半宿,姚辞本以为自己睡不着,结果迷迷瞪瞪地就坠入梦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
明媚阳光刺得他眯眯眼,用手挡着才意识到天已经放晴,昨晚风大雨大,黑云压境,他忘拉窗帘。
姚辞摸索着坐起来,海面风平浪静,波光粼粼,仿佛前夜不曾落下过场大雨,是个结婚好天气。
这下裴赠彻底沉默。
那边姚震夫妇同蔡司挺搭电梯下楼,泛着金属光泽电梯间里,蔡司挺若无其事地开口:“明天婚礼结束之后,二少爷会跟那个姓裴小子住在起吗?”
姚震这才明白刚才对方意思,原来是不想姚辞被标记:“蔡少校您放心,不会,婚礼结束就派人把裴赠送回房间,就说他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他也说不出什来。”
蔡司挺这才微微颔首,脸色舒展不少,过片刻像是想起什,又道:“身体不好,倒拖拖拉拉活这长时间。”
海上天气变化万千,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远方就有层层乌云压过来,光线逐渐暗下去,风大得人在甲板上都快要站不住,是大雨将至迹象。
到这时候,姚辞对裴赠是有些愧疚。
对方带病上船,不知道结婚对象是个冒牌货,也不知道自己婚礼即将变成闹剧场。
他说对不起本意是给裴赠提个醒,再告诉对方自己会补偿,然而转念想,何必这时候就去给人添堵。
于是他顺着裴赠话说下去,还连带着磕碜下自己。
厉以行看着通讯器上字句,不管对面跟他说话到底是姚路还是姚辞,他都因为这句形容姚辞轻浮表述而有些不舒服。
他醒会儿神,伸手去抓床头通讯器,又叮嘱遍李拜添,让对方白天盯着点儿厉以行,但也别跟得太紧,让厉以行察觉。
李拜添满口答应,
傍晚姚辞去餐厅吃饭时候听见主管对服务生说下班之后将杯盘碗碟都收起来,桌椅都固定好,担心夜里起台风,大浪让船身颠簸。
他自己不由得也紧张起来,说不上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第二天即将到来生死突围。
姚辞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只是机械地吞咽,险些被鱼片中没剔干净刺卡住喉咙。
人没底时候总是想向外界寻求陪伴,姚辞心里不服帖,便在餐厅主管经过时候没话找话地叫住对方:“你们鱼新鲜吗?”
主管瞪圆眼睛:“二少爷您开玩笑呢,现在这些鱼都是上次停船时候捕捞,来个杀个,然后冷冻起来,您说新不新鲜?”
“他以前谈过很多男朋友?”厉以行问。
姚辞愣愣,这个裴赠怎还关心起自己来。
不过他还是按照以前思路,尽职尽责地造自己谣:“很多,能凑桌麻将,你知道麻将吗。”
对面未婚夫好半天没回复,过会儿才很勉强地说:“四个也还可以。”
这也能接受?姚辞觉得情况不妙,飞快地打字道:“不是,说是凑副麻将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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