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李成绮问。
他问很平淡,好像真没听清。
萧萧却仿佛听出,他平静语调下怒意。
先前小皇帝责罚宫人场面仍旧历历在目,她听李成绮这样说话,被吓得几乎想拔腿就跑,然而违抗太后命令,比触怒小皇帝下场更为凄惨。
天上白玉京,十二五楼城。
李愔是平王唯儿子,平王早逝后,平王之母魏妃更将连同对平王思念尽数转移到这个孙子身上,李愔无人约束,被惯得飞扬跋扈,然确有几分小聪明,知道何人可以得罪,何人不能得罪,哄得魏妃眉开眼笑,愈发爱其如珍宝。
竟连今是何世都不清楚,不知现在是什时候,也就不知很多人是否还活着。
李成绮靠着,唇角不由得流露出丝冷笑。
有些人,活着还不如不活着。
待水温下降,李成绮才懒洋洋地从水中站起,以干巾擦面。
萧萧察觉李成绮不喜,当下道:“陛下不喜旁人伺候,都下去吧。”
谁不知道她在太后面前得脸,众宫婢下自以为然二人关系,虽不甘心,却也不敢对着萧萧说些有没。
水汽熏得李成绮耳垂发红,萧萧以为他是面对这些年纪比自己大三四岁美人觉得羞怯,不敢多言,将簇新衣袍靴子放好后悄然出去。
李成绮宽衣解带,手指灵活得他自己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待入水中,水温正好,令他喟叹声。
意犹未尽李成绮,小心道:“陛下,地上凉,光脚在地上小心受寒。水已送到偏殿,陛下可要用吗?”
这具身体发烧数日,衣衫上股病气药味,李成绮大约也知道身体主人是如何死,他从前听说过还魂之事,只以为是怪力乱神罢。
他晃晃脑袋,原身曾经记忆断断续续在他脑中闪过,但太细碎,最深刻竟是被罚跪淋雨片段,李成绮无所获。
李成绮点头。
萧萧心中庆幸太后和国舅早都走,不然见到李成绮这幅恣意散漫样子,恐怕又不能善。
仙人抚顶,结发受长生。
玉京侯谢明月,因名中有明月二字,先帝封
萧萧忽在外面急道:“陛下可洗完吗?”
李成绮面擦身面道:“何事?”
萧萧道:“陛下,玉京侯来,娘娘请您赶紧去。”
哒。
滴他头发上已凉水滴在他手臂上。
长发飘散在水面上。
李成绮舒适地合眼。
四下安静,他得以慢慢思考。
原身脑子里能用东西太少,李成绮只知道这身体叫李愔,有母亲有舅舅,从外地藩王进京来做皇帝,脑中只有琐碎小事,玩乐场景,连谁立他,现在朝中谁掌权都不知道。
他面回忆,面皱眉。
偏殿中水汽袅袅,早有貌美宫娥立侍左右,皆芙蓉面孔杨柳腰肢,见他进来,无不拜称:“陛下。”
李成绮挑眉。
少年人血气方刚,令这些美人侍候用意如何李成绮不猜都知道,虽时风如此,然这身体终究年纪太小,纵欲伤身,况且还……这多人,也不知是谁安排。
李成绮不语,众美人皆惴惴不安。
众人皆是宫婢中颜色上佳者,少帝不经人事,且在安州那般偏僻地方长大,从小未必见识过绝色,众人本以为是手到擒来,却见李成绮半点要她们伺候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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