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杀不过是储君,她自觉儿子已是名正言顺皇帝,谁也动不得,又有李旒喜爱小皇帝,她对谢明月怕十分有限。
“娘娘,娘娘您千万不要动怒,您为这些小人气坏身子可不值当啊,”靖尔阳绕开地上狼藉片,跟在靖嘉玉身后哄道:“娘娘,您千金贵体,莫要……”
花瓶坠落,碎瓷声打算靖尔阳话。
靖嘉玉靠着花架子,气得喘息吁吁,胸膛快速地上下起伏,“太皇太后早就不管宫中事,谢明月去拜见她做什?他哪里是要去拜见太皇太后,分明是在故意打们娘俩脸,君王湿着头发等他回来,他多得意!”说着呜呜地哭起来。
靖尔阳急得团团转,又无计可施。
靖嘉玉哭得眼睛红肿,仍狠狠道:“传下去,哀家身体不适,不便见外臣!”
没枉费娘平时多给他笑脸。李成绮心道。
季氏收回视线。
阖宫宫人也有人在打量小皇帝,担忧,嘲笑,看笑话兼而有之。外地藩王子嗣入京继位,内无强势姻亲,外无权臣襄助,且靖氏兄妹待人从不怀德,教养出来孩子更如个模子刻出般,两月余,竟半点不得人心。
李成绮将拿手指拨下桌上胖得圆圆滚滚玄凤,得到后者狠狠啄上口待遇,他手抽很快,没有伤到点皮肉,却看得萧萧心惊肉跳。
不认人小畜生。李成绮心说,又坐回去。
简直是……奇耻大辱!
靖嘉玉咬牙道:“兄长。”这二字几乎是被嚼碎,从她牙缝中挤出来,她甩袖子,竟直接朝偏殿去。
靖尔阳只得快步跟上去。
靖嘉玉这样反应让长乐宫宫人们都惊呆。
萧萧极忧心,但李成绮还在那坐着,他不开口,萧萧不敢离开。
靖尔阳都要急疯,“娘娘,您若是不去,难道叫陛下个人面对谢太傅?”
靖嘉玉哭哭啼啼,“有什不可?为娘给他挡多少明枪暗箭,今日娘亲受辱,他无计可施便也罢,非要让哀家把脸递上去,让姓谢再踩次吗?”
靖尔阳心说多少人想把脸递上去给谢明月踩他还愿意呢。
但他不能和亲妹妹、周朝皇太后这样说话。
靖嘉玉自入宫以来无人不是捧着,根本不曾见过谢明月,只听过他日杀三帝。
众人见他拨弄玄凤险些被咬,坐到椅子上神情不定模样更把他编排个彻底。
这小玄凤是先帝爱物,而今,却连这个玩意都敢欺负少帝,虽说畜生不通人性,然刚受这样大屈辱,小皇帝难保不会连坐,把气撒到玄凤头上。
不知明日还能不能见到这圆乎乎小东西。有人心中惋惜。
长乐宫偏殿中,靖嘉玉面容狰狞,将桌上砚台笔架把扫到地上。
噼里啪啦作响,连正殿都听得清楚。
季氏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李成绮反应。
少年人垂着眼睛,说不出是种怎样神情。
小皇帝性格骄纵,季氏两个月以来都看在眼里,今见他居然坐得住,心中难免生出些赞赏。
其实李成绮此刻想法非常单纯,他不生气,甚至有点赞赏谢明月,谢明月此人做事皆要做到尽善尽美才行,连作伪都是如此。
先帝活着时谢明月就常被太皇太后召见,现在先帝死,谢明月切如常,分毫不令人觉得人走茶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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