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些。”谢澈回答。
李成绮认同地点头。
他好像身边难得有与自己差不多大同性,先前害怕慢慢褪去,就忍不住和人家多说些话。
谢澈怕吓到他,对于李成绮说切从来只认同。
两人足足聊小个时辰,期间李成绮虽说口干舌燥,但十分遵照医嘱,茶口都没动,还不时亲自给谢澈倒茶。
这不做人惯老狐狸重重点头,好像觉得有人夸厨子是件令他与有荣焉事情,“孤也觉得好吃,其中糖蒸酥酪和酒酿樱桃孤吃着最好。”他说着说着又低落起来,连微微上挑眼尾都垂下去。
“陛下?”谢澈见他这个样子,觉得很像先前看位贵女家养小兔子,让他居然想上去揉下。
“先生们说君子不应重口腹之欲,母后就告诉御膳房少给孤做。”
这也是李愔印象深刻地方,李成绮回忆到这时十分无可奈何。
他明明口中称孤道寡,说出来话却团孩子气。
少年人面容太柔软无害,好像叫任何人都没法忍心对他说重话。
谢澈有那瞬间甚至怀疑下谢明月是不是对这少年于心不忍才让自己过来。
绝不可能。
这是谢澈回神之后想法。
“陛下身份尊崇,”谢澈放柔声音,“在京中,自然无人敢欺负陛下。”
很悔不当初,他就是意思意思客气下,李成绮却当成责备。
谢澈憋闷地又喝口,但因为实在太难喝,终于忍不住拿块梅花糕放入口中冲淡苦味。
李成绮看着他欲言又止表情觉得很好玩,其实未必是逗谢澈让他觉得有趣,而是谢明月这个老狐狸养出这个脸皮薄好说话孩子本身就很有意思。
李成绮少时内忧外患,周朝风雨飘摇,大厦将倾,彼时他满腹不甘,满心算计,步步小心谨慎如履薄冰,生怕稍有不慎就功亏篑,他可能从来没想过,平安顺遂长大少年人,或许就应该如此。
李成绮努力把声音放柔,“无论如何,孤都很感谢玉京侯。”
时日不早,谢澈告辞。
李成绮
谢澈失笑。
他有点理解李旒会唯独喜欢李成绮,如此单纯且毫无心机,搁谁都不会讨厌。
想起这样孩子要做皇帝,谢澈心中蓦地沉。
只是,这样单纯还会有几年?
先前有平王娇宠,他大可做个不谙世事世子,现在……谁会护着他,谁还能护着他?
这是谎话。
若小皇帝能平安长大就会发现自己身边都是虎视眈眈狼子野心之人。
也包括谢澈。
谢澈心中那点刚刚消散愧疚又回来,他转移话题道:“陛下宫中茶点很好吃。”
李成绮把谢澈变化神情看得清二楚。
你感谢他什?谢澈从心底感到疑惑。
少年人双颊泛粉,好像从来没过这样话般,“娘是继室,王府里还有好些有头有脸侧妃姨娘,她们不很喜欢娘,自然更不喜欢,自爹故去后,王府里便乱很,娘总被气得掉眼泪,若不是玉京侯,现在还在安州。”他朝谢澈笑笑,有点不好意思似,“京中很好,没有人敢欺负们。”
谢澈对上李成绮眼睛,意外地发现他好像没在说谎。
谢澈微怔。
“小侯爷?”李成绮比他矮,坐在同样高椅子上得仰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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