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已经把茶点往自己面前推好,在白先生眼中颇有些他讲到精彩处小皇帝就掷糕饼喝彩意思。
白先生就将朝中大事粗略地给李成绮讲遍,且都挑有趣神异讲。
当李成绮听到文成帝是天上派下来神仙,挽社稷于危亡,扶大厦之将倾时,险些没被百合杏仁酥呛
白先生这个讲政论在小皇帝念书两个月以来根本没开过几次口,小皇帝根基太差,他们怕讲点朝中事,小皇帝说出什惊世骇俗之言来连累他们,所以从未讲过。
但李成绮亲自开口,白先生站起,毕恭毕敬道:“臣遵旨。”
李成绮道:“先生请坐,无立侍授课之理。”
青霭给白先生搬来椅子。
白先生坐下。
莫非先前皆是作伪,今日才是真?
十八少年人,藏这般滴水不漏,得是多可怕心机。
况且平日都掩藏着,今天却……霍先生猛地想到,摄者王李旒不久就要回来。
难道,是摄政王授意小皇帝不需掩饰?霍先生暗觉自己猜到些辛秘,心道怕不是已将到谢李二人将图穷匕见时候,他们可得选好,是在摄政王这边,还是谢太傅那边。
李成绮没觉得有任何不对。
《庄子》玄奥,孤悟性不佳,想来唯有谢太傅能讲鞭辟入里,你说呢?”李成绮笑问。
李成绮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拿谢明月压人天,他不觉耻辱,反而用驾轻就熟。
霍先生马上回道:“是,陛下说是。”
“那今日不讲《庄子》?”李成绮问。
“以臣之微末学问,怎可大言不惭为陛下讲《庄子》。”霍先生道。
霍先生站在旁干瞪眼。
“臣,”白先生琢磨着,太浅怕李成绮不愿意听,深恐他听不懂,“请陛下明示。”
“孤在宫中听些老人听过前朝事,心中向往,先生且挑些最浅显事情讲给孤听。”他提对白先生并不算为难逾越。
所以你听政论不是为解时事,是想听书?
白先生表情十分微妙。
因为李愔好歹是个藩王世子,再不学无术能不学无术到哪里去。
他记忆不多,竟不知晓李愔不学无术不是他想那种贪玩,而是根本大字不识。
青霭垂头,掩盖住眼中闪过震惊。
“孤记得,白先生讲政论,孤想听,白先生且讲。”
白先生不会讲多深刻东西,但至少他得知道朝中如今态势,连谢明月都给自己加封太傅,或许万就再出个权臣呢。
李成绮见两人躬得双手发颤,都要跪下,方道:“孤见到两位先生喜不自胜,时竟忘叫两位先生起来,快快起来,”他笑得歉然,“谢太傅是孤名分上老师,两位先生却是孤实际老师,无有老师见学生躬身道理。”
霍白二先生刚直起腰又忙躬身,“陛下将臣称为老师,臣岂敢当,陛下尊师重道,臣等却不能无礼。”
“人无礼而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家无礼则不兴,国无礼则不宁,”李成绮笑眯眯,“二位先生知书明礼,孤心甚悦之,朝中*员若皆如两位大人,何愁不海清河晏?”
两位先生交换个眼神,都看见对方眼中震惊。
他们从不记得自己教过小皇帝这些,小皇帝在书房内表现更连诗书世家几岁孩子都比不过,今日却与往常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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