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这里景致竟大有不同。”他回答。
世间无不衰王朝,更无万岁帝王,朝堂之上功绩伟业随孤离世已如烟而去,然而孤很高兴,见此太平天景,方知功不唐捐。
还有句话李成绮没说。
谢氏高门,确实出过数位皇后,只是李言隐是崔愬扶持上位,自然在崔愬要求下娶而今太皇太后崔桃奚。
不过李言隐为人柔和不争,与谢明月父母关系甚好,甚至好到指腹为婚程度。
李成绮没说那句是,你爹若是女儿家,现在已是孤遗孀。
但好在谢明月不是,李成绮很庆幸,不然他连三十都未必活得到。
谢澈先跳下车,外面灯光透过照进来,映照得李成绮面容影影绰绰。
“若陛下是女儿,想求娶陛下人恐怕会踏破平王府门槛。”谢澈开玩笑道。
李成绮抬头,发上饰品碰撞,发出悦耳轻响。
谢澈伸出手,意思十分明显。
李成绮也不推辞,他怕自己直接下去会摔,便将手放到谢澈掌内,由着他扶下来。
戴着三只玉镯,是圈口极细极细碧玉料,抬手便相互碰撞,玉声琳琅。
他这时候才开始拜服自家那些姊妹姑嫂居然能穿着符合品级身份衣饰行走自如,还能走非常好看。
“小侯爷,”李成绮不说话时是冷艳美人,说话时仍团和软孩子气,“孤穿成这样莫说逛集市看花灯,便是走也走不得。”
谢澈深深点头,说出句在李成绮听来应该推出去枭首示众话,“不若臣送陛下回宫吧?”
李成绮:“嗯?”
市中热闹,叫卖络绎不绝,各色小吃香气四溢,除却街边照明大灯外,还扯线,上面挂着不同样子小灯,便在行人头顶。
李成绮叹笑。
上次来,市中宵禁,四下空当萧条,打更人沧桑嗓音回荡在街上,不时有着铠甲禁军队伍巡逻来往,派肃杀。
竟也,十五年。
谢澈道:“小公子笑什?”
这只手虽然细腻,但绝不是少女柔软。
谢澈稍稍定神。
李成绮落地,却回道:“小侯爷谬赞,孤前几日听先生说,谢氏门出过数位皇后,你可知晓吗?”
谢澈茫然,“臣不知。”
李成绮笑眯眯,“那你现在知晓。”
你比你爹还敢说。
谢澈微妙地感受到种为人兄长奇妙心情,又与做他人兄长有些许不同。
李成绮手轻轻抚过垂落下成帘金丝,奇妙触感令他想拿下来把玩。
不过他很有自知,将这个发簪抽下来可能会弄乱头发,而他和谢澈,无论哪个都不可能将头发变成原样。
市中不可乘车纵马,谢澈命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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