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怔忪瞬。
谢明月眼中笑意倦倦,在灯下,带着几乎夺人心魄缱绻。
“去哪?”他问。
这声音极动听悦耳,李成绮心中却悚然惊,“谢……先生?”
这不是谢澈书房?
他难道刚才说不是来见小侯爷而是来见侯爷吗?!
李成绮快速地回想番,他没说错,他口口声声说要见小侯爷,结果见到居然是谢明月。
李成绮恨不得拔腿就跑,但还硬着头皮碍着礼节和谢明月说话,“孤不小心走错地方,不曾想是先生在这里,打扰先生孤心中惭愧,他日定等先生闲下来时再登门致歉,孤这就离开,先生不必送孤,不必理孤,就当没看……”
里面更是安静,李成绮心说这简直是处修仙所在。
连琯朗吞星台都不定有这清净。
宫人将成绮领到书房门口,无声地躬身下去。
房门没关,入目却不见人影,书房陈设极简单,多宝格上摆着几部不会有人翻看书,还有几样颜色素净花瓶摆件。
李成绮走进书房,拐到内间,方见内间与外间以屏风为隔断,隔着屏风,隐隐看到个跪坐着写字人影。
莫不是谢明月功课还没问完?
李成绮晃晃因为睡得太久有点疼痛头,哑声道:“更衣。”
谢澈不来,他找去就是,再派人同谢明月说声他同自己游园,谢明月不会反对。
谢氏父子住地方离行宫不远,辇车走盏茶功夫便到。
庭院深而安静,若非侍卫站在院外,李成绮甚至要怀疑这里是不是早就荒废无人。
意似回答。
李成绮午膳吃不多,吃过略看半个时辰书便睡下。
殿中,烟香袅袅。
檀香消暑祛湿,用在夏天搁冰盆殿中再合适不过。
李成绮在车上本就没睡好,今天同谢澈出去上午,中午睡得时间便比之前长上不少。
话音戛然而止。
他眼睁睁地看着谢明月起身,绕过屏风。
李成绮近乎于绝望地闭下眼睛。
谢明月已经到走到他面前。
李成绮睁开眼,见谢明月着皊色鹤氅,眸如秋水,神清骨秀,削刻手腕在宽大袍袖下显得有些嶙峋,手腕上道艳色,仿佛是不经意将朱墨蹭到手腕上。
李成绮心说这孩子该不会被他爹罚吧?
自他登基以来,小侯爷日日往宫中跑,真有什功课,大约也落下不少。
李成绮往后屏风边上靠,没骨头似,调侃道:“怎还在这枯坐着,莫非是不要和孤道出去吗?”
屏风后人影提笔动作停,仿佛在思索似。
没等李成绮问出第二句,“出去?”他便疑惑地开口。
侍卫见礼。
李成绮大步踏入。
宫人刚要来迎,小皇帝摆摆手,“不必打搅先生。小侯爷在哪?”
宫人请小侯爷过去。
这处庭院看起来普通,内里大有乾坤,李成绮跟着拐几次,放到书房前。
待他睁眼,窗外天空已泛紫。
小皇帝按按太阳穴,道:“小侯爷可在殿外吗?”
“回陛下,小侯爷不曾过来。”有宫人回答。
李成绮疑惑地嗯声。
这个时候,谢澈也应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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