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澈讪然。
李成绮又取三支,递给谢澈,“孤手疼。”他义正辞严。
谢澈命人先将猎物送回去料理,又和李成绮在外呆小半个时辰。
二人漏夜才归。
打来野物早就收拾好,肉按照口感用不同酱料腌着,盛器俱用银,不仅能提防下毒,且能防止铜铁味道沾染上肉。
李成绮笑而不语。
谢澈从背后拿出支箭,搭上弓弦,他语调上扬,带着点少年人特有意气和骄傲,道:“臣为陛下准备件礼物。”
“孤如果在此刻问是什会不会太不解风情?”
话音未落,箭倏地射出。
“陛下现在问,臣也不会告诉陛下。”谢澈朝李成绮笑,阳光顺着他侧脸弧度洒下,平添十分明丽,“晚上陛下就知道。”
谢澈被李成绮这样天真得近乎于任性话逗笑。
怎在小皇帝眼中,狩到猎物只有吃个用途吗?
“况且到秋狩时候什没有,小侯爷定能在大典中展身手。”
每年秋狩第天狩猎到最多猎物朝臣勋贵都能得皇帝所赐物,多是玉器,取有匪君子,如圭如璧之意。
“朝中多少箭术高超青年才俊,臣未必能如。”谢澈有意同李成绮开玩笑。
人将这兔子拿回去。
李成绮骑在马上悠悠闲闲地跟在谢澈旁边。
少年拉弓时,手臂肌肉贲起而不显夸张,线条优美得恰到好处,因为用力缘故,手背青筋凸得极明显,力量尽蕴含在其中。
小皇帝手攥着缰绳,另只手颇给面子地拍拍掌,“好准。”
谢澈目光从那只杂毛兔子上收回,正好对上李成绮含着真情实意赞许眼睛,他小声嘀咕道:“却不知陛下是不是在笑话臣。”
矮桌三面都被屏风挡住,正前方颇有古意
侍从捧着猎物,快步朝二人跑来。
“这个熬汤。”李成绮心情颇为愉悦。
小皇帝出去整天,从始至终箭未放。
“陛下可以试试。”谢澈道,悄悄驱马向后两步,从李成绮那偷支箭。
李成绮忽地回头。
李成绮压低声音,也开个玩笑,“那今年孤直接将如意赐给小侯爷,不过以小侯爷之箭术,想必无需孤襄助,小侯爷取如意,如探囊取物般。”
谢澈被他夸忍不住摸摸鼻子,“臣箭术是家父所教,臣尚不如家父十中之。”
小皇帝看起来颇惊讶,“先生文雅,不想竟还精通箭术。”
谢明月虽不羸弱,但也并不是精悍武人,所以李成绮当年看见谢明月百步之外箭贯穿鹿眼时忍不住给自己倒杯茶压惊。
谢澈颔首道:“家父箭术之精,曾得陛下称赞。”
“孤笑话你作甚。”李成绮笑眯眯道:“小侯爷莫要妄自菲薄。”
李成绮知谢澈心中郁闷,少年人箭术超绝,可惜现在是夏天,狩园中最多不过些还未贴膘兔子,野鸡,狩园中倒有圈养起来熊、老虎、豹子之类凶兽。
但小皇帝身边并无禁军护卫,身边不过二三侍从而已,谁敢将那些东西放出来。
“不过是些小玩意。”小侯爷被安慰之后看起来愈发低落。
“小玩意尝起来可口,晚上命人收拾好咱们烤着吃,”李成绮侧身,拍谢澈肩膀,“虎肉豹肉血腥气太重,倘若厨子技艺不精便极难吃,孤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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