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赵上行突然提到个死十几年人做什?
李旒心中愈乱。
“王爷。”
李旒抬头,面上半点不显,“怎?”
荣平道:“听说王爷大病初愈后就直精神不振,陛下命人来送养神药,来是青霭公公,公公听说王爷在见客,急于回宫中复命,便没有多留。”
不是早就被谢明月杀吗?
李旒声音实在太轻,赵上行可能根本没有听清,也可能是装得听不见,直起腰神,道:“王爷,臣告退。”
李旒轻轻点下头。
赵上行背影消失在李旒视线里。
康王?
半晌,李旒平静地移开目光,“赵大人,谨言慎行。”
赵上行话中大有深意,却是他不能去细细思量。
倘若明白,便会万劫不复。
赵上行不在意道:“以王爷对陛下之忠,想来会将今日对话事无巨细地告诉陛下,臣并不在意,王爷请便。”
李旒已身处漩涡之中,多事不如少事,他不会去告诉李成绮。
厉。
“王爷,王爷,”赵上行连连摆手,“臣是来和王爷叙旧,不是来和王爷结仇。”
“本王与赵大人无旧可叙,”李旒声音冷淡,“来人,送客。”
他这般不留情面,赵上行却没有任何恼怒之色,反而轻轻叹息道:“王爷对先帝向忠心耿耿,更因为先帝缘故,力荐当今,”他目光落在李旒有些消瘦苍白脸上,“可惜,无人愿意承情。”
李旒笑,“陛下行止不容置喙,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唇角虽有笑意,眼中却片冰寒,“赵大人,你说是吗?”
他每说句话,李旒面色就煎熬分,说到最后,李旒已面无人色。
“陛下,可,可留下什话没有?”李旒问道。
荣平颔首,他直低头不看李旒,当然也注意不到李旒灰
李旒想。
不怪李旒惊讶,这个名字已有数年不曾出现过。
康王名李昒,是惠帝李言隐与静贵妃所生之子,聪颖活泼,极得惠帝喜爱。
若非崔氏势大,李言隐当真动过改立太子之念,且在李昭初御极时,朝中有老臣以李昭逼宫谋反无父无君大逆不道为名,拥立李昒为帝,叛乱自然很快被平定,而康王李昒,也是在那时被,被谢明月杀。
传说中为李昭授意,只是无明旨。
赵上行显然知道其中缘故,因而分外有恃无恐。
赵上行起身,“王爷,臣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叨扰王爷。”他端起茶杯,将剩下茶饮而尽,“多谢王爷茶。”
李旒放下书,朝他点点头。
赵上行忽地凑近,“王爷,可知康王吗?”他声音压得极低,低到李旒都要以为自己听错。
他反应过来赵上行说到底是什,悚然震,惊愕地看向赵上行,“他不是早……”
李旒是在警告他。
赵上行垂首道:“忠君体国自然是为臣者本分,君要臣死,臣当然要赴死,只是,为君而死,与死于佞臣之手,差别甚大。”他陡地压低声音,“眼下陛下受谢明月蛊惑至深,王爷就算愿意放权看云赏花不问世事,谢明月又岂能如王爷所愿?”
谢明月与李旒旧怨说也说不清,以谢明月之狠绝,斩草除根是他最常用手段。
李旒目光尖利地落到赵上行脸上。
赵上行无所畏惧地让他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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