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手指夹上敞开文书,乌墨衬得手指愈发白皙,宛如由美玉雕琢而成。
李成绮将文书抽,扣住谢明月手指,拉着送到自己唇边,与柔软嘴唇略沾,后者手指似乎轻轻僵刻,往下压住,按到李成绮唇上,“纳妾才看颜色。”
指腹下唇瓣柔软饱满,谢明月压着亵玩,神情却还是柔顺,“陛下先前说过,臣贤良,可为后,不过十几日,君无戏言啊,陛下。”
舌尖在骨缝处轻轻点,李成绮抬眼,不出预料看见谢明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拿文书角擦过谢明月毓秀面容,后者睫毛颤下,轻轻闭上眼睛。
“群臣反对,”文书下滑,停在谢明月喉结上,漫不经心地刮擦着,他声音放低,“孤亦无能为力。”
如当年李昭尚在时。
微甜药流入喉咙。
李旒并没有经历过很多皇帝,所以他并不知道,这样会煎熬人心,是李氏族帝王们脉相承手段,亦或者,就是同个人?
……
“谢明月性伪和顺,实则包藏祸心,窥伺国器,”男声温和地念着,宛如道清泉汩汩地流淌过人心,“朝中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李旒眉头紧紧地蹙着想事,连安神药端来都不知道。
侍女轻轻将药碗放到桌上。
李旒听到响声回神,睁开眼睛。
药香萦绕在鼻尖。
他端起药碗,舀勺药汁,送入口中。
败面色,“陛下说,王爷病愈后便直没来宫中,不知可是在生孤气?孤与王爷本就是家人,休戚体,不必非要走到离心离德那步。”
李旒半日没有说话。
荣平站在边上,静静等待着李旒吩咐。
“药若是煎好,便端上来。”半晌,李旒回答,仿佛疲倦极。
荣平退下。
闭上那双宛如盛放秋水
李成绮从谢明月手中把这玩意抽出来,“这是什?”他翻两页,“讨谢氏檄文?”
李成绮目十行,当看到蛊惑君王行无道之事时忽地笑出声。
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番谢明月,手指勾起他下巴,从谢明月仿佛委屈垂着眼睛看到被咬坏唇瓣,忽觉此人确实有几分文中所说见犹怜魅惑君王神韵,“玄度,世清名毁于今日啊,”他放下文书,“你眼下已成些朝臣心中妖妃。”
“妖后。”谢明月忍不住纠正。
“娶妻娶贤。”李成绮放下手,晃晃那页文书,有意逗谢明月。
令他惊讶事,这碗黑漆漆药并不苦,反而因为加甘草缘故而有着淡淡甜味。
李旒沉默地喝着药。
小皇帝举动,愈发像先帝。
这个想法太过荒谬,然而李旒却不得不相信。
不会世间有两个人连行事方式都相似,倘若小皇帝与李昭半分关系都没有,李旒不相信,凭张与李昭相似脸,凭借着皇帝身份,就能让谢明月如此殷勤。
李旒闭上眼睛。
赵上行绝不会无故来他面前说康王没死,传闻中,李言隐留下道悔悟遗诏,称李昭不堪为君,既然李昭不堪为君,那当今陛下,就更不能做皇帝。
赵上行是想……
李旒眉头剧烈跳。
要他早有贰意,当年拥立李昭不过是看大势所趋权衡之计,要这就是小皇帝另个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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