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带出只鸡出来,凌晨四五点在家小饭店租灶台炖煮,买个崭新上好保温碗,六点半准时拎着鸡汤粥到医院。
这个时候白夏还没醒。
他给护工结钱,把保温瓶和热水瓶工工整整放在桌面上,搬把塑料凳子坐在白夏床边,伸手摸摸白夏额头。
还有点热。
他拿出体温计甩甩,耐心用酒精消毒,放在手心搓搓,让冰冷水银体温计没那凉,
他压根不管什猪和鸡,饿死和和他没什关系,他只想白夏在这里安心治病。
这高温度不能马马虎虎打个针就走,这烧时半会退不,就算退也要观察。
他更想是,就这样白夏带回去,去城里,在更好医院治病。
幸好那王骁这两天收玉米,大老板等着他把玉米弄出去,特别是今天,没什空闲来在白夏面前晃悠。
但是过两天他也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打个破伤风绰绰有余,只是白夏高烧得厉害,他本来就怕冷,今天淋身水,心里跌宕起伏大起大落,再加上伤口发炎几乎感染,高烧到40度。
祁桑源吓得够呛,在他眼里40度高烧是要进ICU程度,白夏睡会儿就醒,只是浑身软绵绵没有任何力气,听到自己40度高烧茫然呆下。
“没事,多盖点被子捂身汗明早就好。”他又说,“家里猪和鸡没喂,打完这瓶针就回去。”
祁桑源心仿佛被重重按住,既是酸涩又像被任意搓揉捏扁,他想你都这样还管什猪和鸡?在眼里你跟宝贝似,破点皮心疼得要命,你心里却想着猪和鸡有没有饿着。
好像没把自己当回事般,真以为自己是个铁人。
后半夜时候白夏烧终于退,祁桑源在他床边哄哄,他在黑暗里看会儿,去咨询台问护士雇个护工稍微照顾下白夏。
然后他大半夜去租个车开回村里,他在房里收罗番,把白夏身份证件等系列重要东西带上,临走时猛然回望眼房间,瞧见昨天白夏没事编草蝴蝶依旧是新鲜漂亮,在黑暗里仿佛发着光。他没忍住把那几朵草蝴蝶也带上。
他去厨房瞧眼,今天买那几斤猪肉,本来想给白夏好好炖个排骨汤喝,当时心心念念想着白夏吃得多开心,现在猪肉没影子,地乱七八糟拖痕。
可能有野猫或是狐狸嗅着肉腥味进厨房。
祁桑源把家里那头猪装上车,又将家里养十几只鸡全部包进车里,连夜把车开进镇上杀猪场卖,十几只鸡全部销向市场。
明明力气没个几斤,明明这可爱这招人,却总是没个自知之明。
你瞧,你进镇上医院,大晚上医院没几个人,好几个小护士都来偷偷看你,还傻乎乎攒钱娶媳妇?
祁桑源很耐心哄他,“晚上回村没有车,这大晚上得两百块钱才能回去。”
果然,白夏听就打消念头,对他来说两百块是笔巨款,这可不行。
祁桑源为让白夏多住几天,就说:“那个王骁忙着卖他收成,把咱们放在医院就回去和老板做生意去,过几天他忙完生意咱们给些钱搭顺风车可以便宜点,哦,你别担心猪和鸡,已经托人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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